廚房裡有陳管家熬製的蜂蜜燕窩湯,錢仲賀盛出一碗,讓談宴喝下。
談宴喝湯不出聲,湯勺輕輕刮蹭碗底,也沒發出碰撞聲,身姿矜貴,優雅得體,一碗湯喝完,他放下碗,垂眸道:「我先去洗漱了。」
錢仲賀低聲道:「我在等你,一起。」
談宴正想要以此來逃避錢仲賀,聞言道:「不了,你要是著急,你可以先去。」
可錢仲賀卻無視他的意願,語氣不容置喙:「我不著急,但我想跟你一起。」
錢仲賀不能放任談宴獨自一人,還不知道那小腦袋瓜又聯會想出什麼情節,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浴室里的恆溫系統正在工作,驅走了所有冷氣,浴缸內熱水充盈,水面浮現一些精油潤滑,談宴耳根發紅,不知道是被熱意熏的,還是殘留的酒意湧出。
錢仲賀在他身後,兩人擁擠一起,水線剛涌沒胸膛,暖光打在頻頻涌動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浴缸邊緣,隨後被後面伸來的大手攥入手心,不住捏玩,錢仲賀解釋道:「合約上白紙黑字寫著我們關係存續期間不得有第三人,我一直銘記於心。」
手指被捏的舒服,熱氣從下方蒸騰談宴的臉頰,讓他有些昏昏沉沉,聞言道:「……好。」
他也知道錢仲賀守身如玉,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他本選擇相信錢仲賀的,但當他看到那個少年拉扯著錢仲賀,他的理智與大度全都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他只覺得心裡像是壓了塊大石,漲悶到要喘不過氣。
談宴垂眸想,即便這個情人不是,可下一個就能保證不是嗎?
誰也說不準。
談宴轉過頭,悶聲道:「你這副好皮囊,在外面沾花惹草是好的。」
錢仲賀掐著他的下巴,俯身印上一吻,低聲道:「我不會沾花惹草,你要相信我。」
談宴被逼著與他唇齒廝磨,呼吸全被攥奪走,等到放開之後,兩片薄唇被親的紅腫,氣息不紊:「……嗯。」
【??作者有話說】
錢總把男德刻進骨子裡
第49章一直等我?
浴缸水溫漸涼,兩人便結束泡澡,談宴擦乾身子躺臥在床上,回復了一些工作郵件,沒過一會兒錢仲賀關燈上床,只留下一盞檯燈。
隔著睡衣感受到錢仲賀的體溫,鼻息間儘是屬於他好聞的味道,談宴不自覺地朝他倚靠。
錢仲賀將談宴耳邊的碎發撩至耳後,露出白皙的耳尖。
談宴將目光從平板移到錢仲賀身上,狀似無意地掃視他的脖頸胸膛,確認沒有可疑的紅痕之後,才淡然收回眸光——卻措不及防地撞上那對黑眸,被主人抓了個正著。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尷尬意味,錢仲賀眸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談宴耳根一紅,此地無銀三百兩道:「我沒……別的意思,不是要看你。」
「確實不是想看我,只是想確認自己的東西沒被別人動過。」錢仲賀瞭然道,又將睡衣領口拉大了一點,露出勁瘦結實的肌膚,為談宴的話找補,「剛剛在浴室水汽太重沒能看清,現在這個距離能看清嗎?」
談宴的十指微微蜷縮,赫然道:「能……」
「還是有點遠,」錢仲賀又向談宴湊近了些,近到能清晰看見談宴細長的下睫毛,根根分明地錯落,眸眼明亮水潤,「你看著我,是不是完整無缺?」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赫然湊近,近到談宴只需垂,便能輕而易舉地吻上去,伴著沉香須後水的呼吸,在鼻息間徘徊,如同霸道誘人的罌粟花香,引人沉迷上癮。
談宴抑制住眸底暗涌,克制想要吻上去的衝動,微微側頭,喉結滾動:「是。」
錢仲賀似不滿意這樣的結果,他抬手捧住談宴的側臉,修長白皙的大手如同溫暖的蒲公英,指腹微微摩梭,留下一片熱意,控制著談宴逃脫的動作。
深眸暗涌著情緒,錢仲賀又靠近些,鼻尖相碰,薄涼的唇瓣近在咫尺:「那要……親自檢查一遍嗎?」
談宴唇瓣微張,一眨不眨地望著錢仲賀,錢仲賀的姿態神韻都毫無媚意,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上位者的驕矜和肆意,可這樣的高傲卻把他迷得五迷三道,幾乎忘卻了自我,跌落錢仲賀編織的天羅地網。
錢仲賀蠱惑著談宴主動:「真的不想?」
談宴怔怔地望著錢仲賀,視線下滑,落到那張薄紅的唇瓣上,又靜謐幾秒。
隨後他聽到那張薄唇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輕嘆聲,捧著臉頰的大手似有抽離的跡象。
談宴倏然抬手握住,勾住錢仲賀的下巴,垂眸索吻。
談宴的吻技生疏且蒼白,沒有任何技巧而言,但卻透著另一種虔誠和坦白,像是月色當空下最後一株曇花,在皎皎月光下袒露出最明艷動人的一幕。
而這一幕,恰好被錢仲賀拾摘。
錢仲賀很快反客為主,手掌游弋至修長白皙的脖頸,指腹微微按壓,將談宴帶入懷裡。
深眸中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錢仲賀放開談宴的唇瓣,看到平日裡優雅穩重的設計師被自己吻到雙頰飛粉,薄唇嫣紅,又忍不住湊上去,抿住那紅潤的唇瓣。
攤在腿上的平板不知何時被錢仲賀沒收走,談宴整個人都坐在他身上,雙臂撐著他的肩膀,如同一塊漂泊不定的浮萍,時沉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