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飘了妇人一眼,脸上露出一点喜色。
“好。不过工作的地方不一定是小河村的焦炭场,用工纪律也很严格,违纪可是要开除的。你再想一想。”
刘景仁提醒道。
“没问题,干了就一定能干好的。”
那汉子坚定的说。
走完2o多家,二更的梆子声已经敲响了,刘景仁的小本子上已经记录了28个名字。
“东水头郭,西水头段,南北小河都姓范”
,小河村自然全村姓范,刘景仁躺在范家祠堂的东厢房里,想起李公公吟唱的本地俗语微微一笑,将刘景智伸到被子外面的光腿捺回去。
近午时分,李选侍气冲冲的坐在慈庆宫东暖阁的拔步床上,宫女侍萍擦完铜镜放铜盆儿的声音大了一点,就被选侍痛骂了一顿,东暖阁的宫人们纷纷躲到慈庆宫的正殿里。
“今儿选侍怎么了?”
侍萍嘟着嘴问宫娥侍棋。
“还不是在皇后那儿吃了憋,拿我们这些下人撒气。”
另一个宫娥叫侍墨的满脸不忿嘴快如刀。
“皇后偏向福王太过分了,在皇上面前说太子的不是,让太子下不来台。”
侍棋缓缓的说。
“皇后也真是,年前京城外灾民聚集,大兴、宛平两县赈灾不力,灾民啼饥号寒,倒卧众多。太子看不过眼,从宫中接济了一部分银子过去,灾民好不容易挨到年后。福王进京看望母亲,说母亲面容清减,宫中生活艰难、三餐不继。皇后当着皇上和大臣的面诉说太子治政不力,纵容大兴宛平二县怠政懒政,当场被皇上申饬了一番。”
侍棋面红如赤,满脸怒色。
“福王这是挑拨离间,年前灾民涌入那么多,仅仅依靠大兴、宛平二县赈济灾民哪里能够?内阁拨付了几批银子,也还糊弄不过去,太子看不过眼,用自家的银子予以赈济,才让灾民活了下来,这件事朝廷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夸?怎么到了皇后的嘴里倒是太子治政不力了?”
侍墨心中大怒,高声嚷了起来。
“小声点,别让选侍听到。”
侍萍拉着侍墨坐下来低声道。
“后来怎样了?”
侍萍问。
“后来大学士方从哲叙说了京城赈灾的经过,回护太子,说京城赈灾之事太子实有一功。大学士刚说完,李选侍当场就痛哭流涕,诉说太子不易,常常被人暗箭中伤,王皇后脸都气白了。皇上安慰了太子几句,命令福王早日归藩,事情才告一段落。”
侍棋缓缓的说。
“怪不得李选侍那么生气,应当的!如果是我早就气死了!咱们慈庆宫也就一个李选侍是硬气的,其他的妃子哪个不是夹着尾巴的鹌鹑?”
侍墨握着手“嗨”
了一声。
“刚才是谁说李选侍是拿下人撒气的。”
侍棋笑着问。
“人家不是不知道吗?”
侍墨红了脸辩解道。
“入文,来,把这几枝红梅拿着。”
“红梅还没开放,要它干什么?”
“要你拿着就拿着。话怎么那么多?”
宫外传来了小公主和入文轻快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