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和硕宫,看到那辆父王坐的马车,他蹬上步梯,踏入车厢,轻轻揭开盖在父王身上的袍服,看到那一张像白纸一样的脸,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他觉得浑身像抽干了力气一样,慢慢坐到车沿上。
“布尔·博尔济,到底生了什么事儿?”
跪在车旁像泥塑菩萨一样的布尔·博尔济回答说:“可汗遭人暗杀,胸膛中了一铳。”
“不是让你游行前严加盘查吗?怎么还能生这样的事情?”
卓尔贝泰尖锐的询问像闪电一样刺穿整个殿堂。
“奴婢该死!”
布尔·博尔济的头“咚咚咚”
扣在地上,不一会儿血就从额头流下来,糊了满脸。
“罢了。停下!”
卓尔贝泰愤怒的呵斥了一声,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宫殿里一片寂静。
“到地宫里把冰块拿出来堆在卧室里,把父王清理干净,换上新的袍服安置到床上。对外就说父王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卓尔贝泰镇静吩咐,“把你父亲请到仁爱殿来。”
酉时刚过,仁爱殿就已经打扫干净,除了厅堂里的书架依然是空的以外,已经看不出久无人住的空虚,换上新的布幔的寝宫宛如新婚的婚房,蒙上一层朦胧的暗红色。寝宫里新点上了一座座灯山,卓尔贝泰坐在寝宫的红木矮桌后,望一望自己幼时生长的地方,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浮上心头。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灯光时明时暗,在他的脸上投下时轻时重的阴影,“到底是哪部势力策划了这次行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横眉怒目。
“是素囊吗?1o年前的权力之争失败了,现在又要卷土重来?”
“是喀尔喀蒙古的漂尔兔吗?想引起土默特的内斗,以便从中渔利吗?”
“是满人生出了他们野狼般的爪子?”
“还是林丹汗?走投无路了,想在土默特占上一片立足的地方?”
······
“怯薛长扎木苏到!”
宫外传来警卫报号的声音。
“让他进来!”
卓尔贝泰回应道,但愿他能带来我需要的消息。
走进寝殿,扎木苏单膝跪地,右臂平胸低头行礼。
“不必拘礼,坐!”
扎木苏坐在矮桌旁边的蒲团上。
“报告大贝勒,整个大板升处于紧急戒严之中,逮捕拘押嫌疑人员14oo多名,现在正紧急审讯之中,相信不久就会有进一步的更详尽的消息。”
扎木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