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索性不再遮掩,齐齐看过来。
见温淇竹脸上的气恼不似作伪,提问的同学信了三分,又接着追问:“我就说嘛,你们之前关系就不太好,怎么会突然在一起。那竹子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
温淇竹认真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照着周淮聿的反义词来说,“热情开朗、积极主动,不近视,最好篮球打得好,和我一样英语不好。”
同学点头,忽然回过味来:
“……这不是季煦礼吗?你喜欢季煦礼啊?”
她恼羞成怒:“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同校的!和我异校比较好!”
“这样啊……”
话音未落,同学忽然收声,目光越过她,看向了教室前门。
温淇竹心头一突,还以为是第一堂课的老师来了,赶紧回身坐好,还欲盖弥彰地拿起手边的语文书后才抬头看过去,却发现前门站着的是周淮聿。
少年默不作声看着她,五官冷得快要结冰。
一口气没提起来,如今也下不去,不上不下梗在喉头,害她一时没控制住表情。
心思一转,她先发制人地谴责: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挡住光了。”
这周他们小组已经搬到了讲台正下方的那一列中间的位置,要说前门挡住光,勉强还算说得过去。
但坐在最靠近前门的那两排都还没说什么,她这句话委实是故意找麻烦找得太明显。
周淮聿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回到座位上,周身的低气压全方面铺开,让附近的同学噤若寒蝉,不好再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朗读古诗文的声音重新响起,刚才的那段对话像是没有发生过。
温淇竹看了会儿古诗,默读好几遍也没背下来,注意力便不受控制地开始飘忽。
最后,她提起那个装着西装的礼盒袋子,往周淮聿那边推了推,决定先把西装这件事解决了:
“对不起,粉底印没能解决,这件西装租金和赔款加起来一共多少钱?我给你现金。”
周淮聿神情比初次见面那天还要冷,看也不看她,眼睛一瞬不错地看着自己的课本:“嗯,五千。”
“……”
想过会很贵,但没想过会这么贵。
温淇竹有些肉疼,但也干不出在这件事儿上讨价还价的没品行为,爽快点头答:
“好,我明天给你。”
周淮聿没再回话,冷着脸把课本往后翻了一页。
她却对同桌这样的态度感到满意。
就该这样才能彻底破除谣言!
温淇竹把自己的书堆往旁边挪了挪,朝走廊那侧坐,背对着周淮聿,就差直接在脸上刻下“避嫌”
两个字。
明明是距离很近的同桌,二人也没有把桌子拉开刻意画一条三八线,但桌子相碰的那道缝隙却显得格外清晰,把两人彻彻底底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