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迟迟不肯离开,他还在试探门锁,他已经笃定家里一定有人,如果是盗窃,不会如此张狂的。
“谁!”
莫小年出了声。
门锁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好像有些忌惮人的声音。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男人带着口罩呆滞地站在门口,莫小年觉得他在偷窥她,或者是跟踪她才敢这么放肆地撬锁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两个人僵持不下,莫小年在门内保持着一个防备的姿势,男人在门外徘徊。
又过了几分钟,莫小年度日如年,她又看了看猫眼,男人离开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凌晨两点,顾洲看到了微信,他一直在忙鉴证科的证物检验,没有打开手机,直到物证分析结束,他才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和老谢解释,顾洲一路飙车回家。
他捏紧方向盘,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他的车越来越快,心跳也越来越快,脑袋里就默念一句话,“千万要没事”
,开车间隙,他拨通了莫小年的电话。
“现在什么情况,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莫小年那边语气很虚弱,经受了一场冷汗淋漓的惊吓,她浑身麻木了,窝在沙的一角,也不敢开灯,拉着窗帘怕有人偷窥她,手里攥着水果刀,以防万一,莫小年不敢睡觉,她甚至没有一丝困意,胆战心惊的一场经历已经让她精神崩溃了。
门锁再一起响起,莫小年吓得从沙上跳起来,惊呼一声,头顶的灯忽然亮起来。
是顾洲回来了。
莫小年顾不得什么,扔下手里的水果刀,冲到顾洲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顾洲感受到手脚冰凉,应该是一个人吓坏了。
“没事了没事了,外面没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手机。”
顾洲也抱着他,他也心情也是大起大落的,怀里的莫小年完好无损,他才松下了一口气。
莫小年的泪水一直在眼睛里绷着,顾洲回来以后她就彻底泄洪了,边哭边讲门口的男人是怎么撬锁的。
“他手里拿着改锥,看不清楚脸,一直在撬,是我说我要报警了,他才走的。”
莫小年抽抽搭搭在门口演示了一遍原来的生的场景给顾洲看,顾洲立刻就明白,这是恶劣的入室抢劫或者偷窥跟踪狂的变态行径。
顾洲拍了拍莫小年因为哭嚎而喘不上来气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我去看看。”
莫小年一把扯住他的外套,“不可以,我害怕。”
顾洲最终放弃了现场查勘,毕竟事情已经生了,他得等明天去调取小区的监控录像。
“我给你微信,我等了半天你不理我,我以为我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莫小年以为自己今天要没命了,她带着哭音一句接着一句说,一字一句砸在顾洲的心头。
顾洲将莫小年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处,让她心情安定一些。
全家的灯都开着,灯火通明都不为过,再加上顾洲回来了,莫小年安定了不少。
“睡吧,明天就没事了。”
莫小年不做声,她均匀的呼吸声在顾洲的肩头浅浅响起。顾洲就这么坐着,他睡不着,他的耳畔有她的呼吸声,顾洲就莫名心安,回来的路上因为没有车,一路上,他闯了好几个红绿灯,从未有一件事,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害怕失去。
一夜之后,莫小年在沙上醒来,身上是一层毛毯,她记不清晚上生了什么,但自己竟然一夜安眠。
“醒了?”
顾洲从厨房走出来,端出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莫小年揉揉惺忪的眼睛,她嘟囔了一声嗯,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
顾洲温柔地说“吃了早饭我带你去物业查监控录像。”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今天不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