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影与记忆中的那人再次发生重迭,可明明就是不一样的容貌
“这事我们可以帮您解决,若是办不成,七日之后不必您出手,我们两个自己就把自己收拾利索,去陪那白木子成冥婚,如何?”
“一言为定!”
白老爷眼前一亮,“只要能解决白家的鬼祸,老夫必重谢两位,这几日若你们有什么需求或是需要我们做的,我们白家也一定全力配合!”
聂思远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暖过来了,终于松开了封琰的手。
封琰手里一空,第一次感觉到了凉意。
“既然是白木子引起的鬼祸,自然还得从根源上解决,我得去看看他的尸体。”
白老爷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对上聂思远似笑非笑的目光,低声问道:“那孽畜是鬼星降世,生死皆是不详,现在望乡镇的人提到他都觉得晦气,你去看他尸体做什么?”
聂思远淡淡道:“都说是鬼星降世了,那就不是普通人的尸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埋的不对,或是处理的方式有问题,导致风水逆转家宅不宁,您之前请的和尚道士都没去看过吗?”
白老爷犹豫再三,最后叹了口气。
“我们没敢把他埋在白家祖坟,葬在了西郊乱坟岗,第九排第九个坟茔就是他,你若真想看就自己去看吧,我们确实有些忌讳,就不陪你了。”
聂思远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封琰虚虚地抓了下手掌,凑他身边,几乎身子贴着身子。
“那老东西不是还想让咱们两个去给白木子成冥婚殉葬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咱们出来了?”
聂思远诧异地回过头,沉默一下后,拍了拍对方俊俏的小脸,看着那有些茫然的眸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还真傻了。”
封琰冷了脸,躲开了他又变得冰凉的手:“你以前也这么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
聂思远歪了下头,干脆承认了。
“是又如何?封教主还想喊一声非礼吗?”
封琰满脸抗拒,直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结果又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像是都在意料之内。
他这才意识到他越是这样,人家逗得越是开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封琰年少气盛,哪能一直被人戏谑地逗着玩,硬着头皮就往聂思言身边贴,最后恶狠狠地抓住了对方冰凉的手。
看到聂思远诧异地挑了下眉,他顿时心里多了些出了口气的得意,却没注意到对方的笑里更多了几分得逞的意味。
“白老爷肯放咱们出来只有一个原因。”
聂思远冷笑,缓缓地掀开袖子,只见他白皙清瘦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红痕,从手腕处开始,似乎还在朝着上面蔓延。
“咱们早就着了道了。”
西郊乱坟岗就算在白天都阴气沉沉。
两人在白老爷说的地方果然找到了白木子的坟,不过也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土包,连个牌子和墓碑都没有,若没有指点,恐怕谁也想不到这里面埋着的就是白家血脉最纯正的继承人。
聂思远干不了粗活,就让封琰去挖坟。
封琰倒是没什么忌讳,只是怕弄脏了衣服,干脆将中衣外袍全脱了下来,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就开始动手。
他内力深厚,聂思远倒不担心他冻着,抱着他的衣服在旁边看着,只是越看越觉得陌生。
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形高挑薄肌紧实的男人就是当初那个救了自己的小哑巴,也是那个追着他死缠烂打的小疯子。
封琰一铁锨挖下去挖到了棺材。
他也不用人帮忙,直接跳下去把棺材给拎了上来。
聂思远看他这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得嘴角轻抽,心里十分佩服。
要知道这狗崽子先遭了销金楼暗算,到现在脑袋上的包还没消肿呢,又被银月骨打伤追杀,俩人跳崖后,再次交手,肚子上挂着血口子又连赶三天夜路,昨晚还没睡。
如此折腾,寻常人早就扛不住了,但封琰现在还能一个人挖坟撬棺材,轻松自如,丝毫不见疲色。
不得不说,年轻人的体力是真的可怕!这要是在床上
想到了某些诡异的事情,聂思远猛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
封琰走过来,随意地擦了把脑门上的汗,看到聂思远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有些奇怪的问道:“不是你说要看看白木子的尸体么,怎么脸色这么白?”
他嗤笑道:“不会是害怕了吧?”
聂思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怕什么?当初我自己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封琰怔住,低声问道:“我到底是怎么认识你的?”
聂思远让他打开棺材盖,顿时恶臭扑鼻,里面躺着一具白骨,显然是死了有些年了。
他一边检查那白骨一边随口回道:“之前我们小家主的棺材让沧海门的人给拦了,我也差点病死,我爹他们带着俩棺材想要偷偷下葬,正好被你给撞见,感觉相处不错就决定成婚,这人颈骨和胸椎都断了,看起来确实是从高处坠落。”
封琰凑过来,却没看那尸骨,反而盯着他:“在那之前咱们不认识?”
聂思远被尸臭熏得两眼发黑,反正封琰也没着急要穿好衣服,干脆拿着他的衣服捂住了口鼻,继续检查那零碎的尸骨。
“不认识,我多年养病,足不出户,怎么会跟你认识好像不太对。”
他用树杈拨开最上面的骨片,里面的碎骨有些隐隐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