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把兔子遞到李醫生的手裡,安撫地摸了摸沈文的頭。
沈文有些不安,在毛巾里動著,感受到傅墨的安撫,這才安靜下來。
李醫生仔細地檢查著兔子的身體狀況,在兔子身上取樣,然後去看了眼沈文的專屬廁所。
「先生,是餵食不正確,著涼,導致兔子拉肚子,很有可能是喝了髒水、不乾淨的乾草、吃了很多的鮮的蔬菜或者外面的野草。」李醫生專業地說道。
髒水?
沈文將自己團成一團,想著醫生說的話。
它昨天晚上實在是太渴了,沒忍住,喝了很多小坑裡的雨水,然後身上濕濕的,凍了一晚上。
這個醫生有兩把刷子,不錯,沈文看著醫生,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李醫生看著小兔子的動作,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是很嚴重,喝幾天藥就好了,然後這幾天多吃乾草,暫時斷兔糧。」李醫生專業地說道,然後從他的藥箱裡拿出幾袋兔用藥,緊接著拿出針管。
沈文看到李醫生拿著針管,心裡一驚,打針不是說要喝藥嗎?那細細的針頭要刺入它的皮膚,想想都好可怕。
掙脫掉身上的毛巾,沈文蹦跳著想從桌子上跳下去,卻被李醫生按住了。
沈文劇烈地掙扎著,後腿使勁蹬著,看著針頭它就害怕,刺入皮膚,會很痛的。
傅墨上前,按住了沈文。見此,李醫生鬆開了手。
「打針?」傅墨問著。
「不是的,是用針管餵藥。」李醫生用帶著醫用手套的手把針管上的針頭拆了下來。
聽見這句話,沈文這才安靜下來,餵藥就餵藥,還拿針頭對著它,這不是嚇兔嗎?大耳朵甩了甩,沈文對著李醫生翻了個白眼。
「!」李醫生驚訝了,「這是在對我翻白眼嗎?」
傅墨淡淡地看了眼李醫生。
李醫生收回視線,沖泡好了藥,用針管吸了滿滿一針管,然後把針管遞給傅墨。
「先生,我去隔壁醫療室檢查一下您寵物身上的感染情況。」李醫生拿著剛剛在沈文身上取樣的東西,向傅墨請示道。
「嗯。」傅墨揚起下巴,點了點頭。
李醫生看著腳底下的地毯,走了出去,沒有東張西望,沒有特意觀察屋內的東西。
李醫生一走,沈文膽子就大了起來,蹦著跳出了毛巾,後腿一蹬,就把毛巾踢開了,包著毛巾,還開著暖氣,好熱。
傅墨用手擋住了沈文,再次把沈文放在毛巾上。
「喝藥。」拿著針管,傅墨用去掉了針頭的那一端對著沈文的嘴。
沈文舔了舔管口,好苦,苦到極致,靈敏的味覺讓放大了沈文的感受,各種藥材的苦味瀰漫在它的嘴裡。
天吶,好苦,喝起來簡直太難受了。
但是一想到它正在拉肚子,不喝藥會更嚴重,沈文強忍住嘴裡的不適感,閉著眼睛,對著管口使勁兒舔著。
舔了大半天,針管里的藥也沒少多少,一點點地喝藥,這個過程,很慢,也,很痛苦。
傅墨用手抬起沈文的頭,大手夾住沈文的兩頰,稍微用力掰開沈文的三瓣嘴,然後把針管管口塞進沈文的嘴裡,慢慢地推動著。
沈文快地動著舌頭,喉嚨處也發出咕咚咕咚的吞咽聲,有一點點藥流到了嘴邊。
很快,針管里的藥就見底了。
傅墨鬆開手,用毛巾擦著兔子的嘴角。
沈文站立起來,用兩條有力的後腿撐著地,兩隻前爪抬起來,擦著自己的臉。偶爾還頭一歪,讓爪子碰到自己的耳朵,把耳朵扒下來,一邊擦著一邊用自己的小舌頭舔著,認認真真地為自己做清潔。
「還挺愛乾淨的。」傅墨說道,抱起沈文就把沈文放在了圍欄里。
當然,圍欄不是全封閉的,有一個出口,可以讓沈文自由出入,圍欄里籠子的門也是開著的。
沈文跳進籠子,咔嚓咔嚓地啃著紫花苜蓿乾草。
傅墨再次把草架里的乾草添滿,放了少部分的紫花苜蓿乾草,還有大部分的提摩西乾草。
提摩西乾草很硬,但是含有豐富的纖維,對於促進兔子的腸胃、磨牙等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沈文挑揀著吃紫花苜蓿乾草,完全不碰提摩西乾草。
「拉肚子還吃那麼多苜蓿乾草。」傅墨跨入圍欄內,拿出提摩西乾草,給草架里添了果樹草,果樹草的效果比提摩西乾草稍微差一些,幼兔吃,也夠了。
這時,李醫生敲著門請示傅墨,在傅墨的點頭下進了房間。
「先生,我剛剛去檢驗了一下,發現幾個問題。」李醫生低著頭說道。
「小兔子身上有真菌蟎蟲混合感染,潮濕的環境,會讓兔子很容易受到感染,我剛才給兔子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它前爪臂上已經有了因真菌蟎蟲感染而長的皮下增生,很幸運,裡面不是膿腫,如果是膿腫,就要做手術切除了。」
「由於被厚厚的兔毛覆蓋著,如果我不是一點點地很仔細地摸,很難發現。」
「不知道兔子身上還有沒有其他感染的地方,目前我只發現了前腿上的。」
「建議患處剃毛處理,然後噴藥,吃複合維生素,戴伊莉莎白圈,隔絕再度感染,真菌蟎蟲混合感染,是很容易從手臂上傳染到兔子身上的其他地方,先生您也要小心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