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避去承认什么。
陆钧山瞧着她,许久没说话,那般霸道的人忽然从床上坐起,捧了她的脸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又恢复了那般神气,道:“爷瞧着自是有的,否则是谁每日检查爷这身体,这般操心也就只有爱妻你了!”
他霸道又自信如花孔雀般自言了这一句,可云湘却听出了其中那色厉内荏。
云湘看着他,实则她这回来西北与他碰面的第一面开始,便是比从前更对他体贴了,但她知道他要的不是妻子对丈夫的贴心,他要的是她作为女人对男人的爱。
她看着他强自笑出的模样,那凤目笑着,他的脸也凑了过来,又问:“那爷是不是你心里如今除你弟弟外最重要的男人?”
这回他眼底里的期盼与紧张不比方才少,心里也不知道想起了谁才露出这般神色。
云湘这回没有犹豫,手搭在陆钧山肩上,在他下巴轻轻亲了下,她最是喜欢亲这里,单纯的只是想亲昵一番,不带其他东西。
她说:“是。”
陆钧山便搂紧了她,将她抱紧了在怀里,声音低沉含笑:“如此甚好!”
他没有再说别的,这一晚他极致温柔,云湘抱紧了他也彻底沉沦在夜色里。
第二日天未亮时,陆钧山便起来了。???
云湘虽身子疲乏,却立时也跟着坐起来,心里生出不舍与担忧,虽然他一切部署妥当,可这般大事总是危险的。
“你且好好睡着,如今天还寒着,不必起来。”
陆钧山低下身来,捧着她的脸香了好几口才是松开她去穿甲胄。
云湘却忍不住起身,披了厚披风在身,替他将那甲胄一件件系上扣紧,最后让他低下头来,为他穿上兜鍪。
穿上这般战袍的男人比起往日的贵族子弟的风流俊美来,实在多了几分沉稳与锐利,他纵然品行并不完美,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
陆钧山又忍不住低头在妻子脸上亲吻一口,再是深深看她一眼,才是转过身来往外去。
云湘忍不住在后面跟了几步,在屋门口看着他大踏步往外走的高大背影,忽然叫住了他:“陆钧山!”
那人回头。
云湘提起裙子朝他走去,却是越走越快,最后抱住他,揽住他脖子。
陆钧山自然是张开双手接住她。
云湘并不想在此时耽误太多时间,她踮起脚尖,凭着一股气在他耳旁柔声道:“我想我心里是有你的。”
陆钧山身体忽的僵了一瞬,一下将她搂得紧紧的,低头吻住她的唇,勾缠住她的唇舌,呼吸急促地似要将所有情意都宣泄在这个吻里。
松开她时,他喘着气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额头,幽黑凤目盯着她盈盈双眼,忽然低着声道了句:“从前那般待你,对不住,是我混账。”
云湘一下眼泪就落了下来。
陆钧山低头吻去了她脸上的泪,又道:“你只瞧着以后,我绝不负你。”
云湘没有应声,揽着他脖颈的手却用力了几分。
一月中,她就这般送他出了府门,看着他骑上大马离去。
一眨眼,便已是到了如今五月中了。
从西北而来的马车缓缓往京都而来,。
陆钧山早已等候了一半个月了,心中焦急万分,每日都要到城外二十里地的一处茶寮等着人,毕竟按照原先安排好的,云湘一行人该是一个半月前就到京都,若不是时局刚定,他不便离京,他早就回西北亲自去接了。
这日,总算让他瞧见了熟悉的经过那小妇改制过的车马,立刻扬鞭上马,朝前奔去。
“阿姐,好像有马蹄声!”
快到京都了,戚怀信耐不住性子,打开车帘朝外看去。
云湘也听到了,忍不住也跟着弟弟往外看去。
如今这马车里只有他们姐弟以及陆宛柔,郑七娘依然是跟在大太太那辆马车里,林婉月却是不在。因着她冬天的时候,因着身子底子弱,又旧疾复发,病气缠绵,却又不肯就此离去,忍着一口气独自坐了一辆马车跟在后头,免得病气过到云湘身上。
陆宛柔回到京都也高兴,又因为云湘自来温柔,她那怯懦的性子如今也活泼了些,跟着往外看时,便忍不住笑说“是大哥来接嫂嫂了!”
云湘看着那骑在烈马上扬起尘灰狂奔而来的男人,手轻轻放在腹部,也抿起唇笑起来,神情柔和,点了点头。
陆钧山到了马车前便急急拉停了缰绳,而留下护送云湘一行人的成林也笑着拉停了马车。
云湘只觉得前面的马车门被人一下打开,那人生动俊美却又霸道风流的脸一下带着笑意出现在外面。
他的背后是初升的旭日,冉冉升起。
陆钧山瞧着马车里多余的小儿和那庶妹,自是满腔要对这小妇说的话语都只好咽了下去,他抬手去牵她手,就要揽着她去他的大马上去。
云湘却没将手放进他掌心里。
陆钧山一下拧了眉头,少不得怀疑自已离开西北前的那一天早晨莫不是自已的美梦?
这时陆宛柔牵起戚怀信的手,掩嘴笑了一下,道:“小虎,咱们去别的马车挤一挤可好?”
戚怀信秀气的脸上也露出笑来,却是对云湘说:“阿姐,我要去骑马!”
两人便下了马车。
陆钧山自是对庶妹和那小儿的知情识趣感到欣慰,一下钻进了马车,他一进来,便是搂着云湘的腰,火急火燎地朝她脸庞凑过去,先要解一解这几月的相思之苦才行!
每每来城外等待,陆钧山总要沐浴熏香,好好养护一番自已,是以不论是脸庞还是身上的味道都俊美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