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破皮,棉签上的药蹭到,疼的盛夏扭头躲开,周泽一把摁住她头,不让她乱动,“疼死也得给我受着!”
那种情况她都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过去,不知道是该夸她勇气可嘉,还是骂她傻。
周泽:“这才几个月?把我的话全忘完了?帮人的前提是确保自己也安全的基础上,连自己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你是过去帮人,还是送人头?”
盛夏闭上眼睛,拧着眉靠在沙发上:“我这会儿又疼又难受的,你能不能不一上来就跟我说教?”
“你还有理了?”
他都不舍得动一下,却被别的男人打成这样。
“我是真的没想到淼淼能发生那事。”
她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85万,她妈为了85万,竟然把她……把她……”
想到宋思淼过去一年多省吃俭用那样,还有唯唯诺诺的生怕丢工作,不敢得罪任何人,都是为了早点存够10万。
被那男人打的那么疼的时候,盛夏都没哭,想到宋思淼的遭遇,她忍不住了,“怎么有这样的妈呢。”
抹去眼泪,不想流泪招周泽的烦。
周泽这次却没向过去那样吵她,而是跟她说:“盛夏你得清楚,不是所有姑娘都像你跟李婕这样幸运,有些父母,他们真的不配生育儿女;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才不得不生,其中多数都是为了老的时候有儿女养他们,这类人想的都是儿女能回报给他们什么,从不反思自己除了生下孩子,在养育的过程中,都给过孩子们什么。”
“原生家庭给一个孩子带去的心理创伤是不可估的,也是最难治愈的,宋思淼的遭遇并非个例,有些勇敢的姑娘选择远离这种吸血的原生家庭,有的是被道德感绑架一辈子,归根究底,看她们自己的选择。”
说完这些话,周泽把她抱回楼上。
盛夏今晚没让他走,“周泽,我被那男人恶心到了。”
闭上眼睛都是那男人臃肿的身子。
周泽脱衣躺她身旁,“睡吧。”
可是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周泽干脆把她捞回怀里摁住,“听话,先睡觉,还要早起去派出所保释宋思淼。”
这话最有效,她立刻老实了。
第二天八点多,打着哈欠的盛夏坐上周泽的车,跟他一起去派出所。
莱恩法务部的律师已经到了。
巧的是那个恶心的男人竟然也在;盛夏一眼认出来他。
那男人也认出了她,指着她直接大骂:“你们怎么把这个婊子给放出去了!她把我砸成这样!”
周泽看向律师:“辱骂侮辱罪判几年?”
律师:“公然败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周泽又看向周围的几个办案人员,“刚才你们也亲耳听到了,这位男士公然侮辱我公司员工,已经给我公司员工造成心理创伤,还有她脸上的这些伤,手腕上的伤,都是出自这位男士之手,我身为公司老板,有权为我员工维护权益。”
律师配合的掏出连夜起草的起诉书递给办案人员。“为了防止这位男士出逃,我方要求警方应先对他进行拘留。”
那男人立刻破口大骂:“把我砸成这样的是这个婊子!应该拘留的是他!凭什么拘留我!”
办案人员也受不了他在这儿一个劲骂,因为不管是不是夫妻,他昨晚做的那事就是强奸!
终于来了硬茬的过来治他,立刻给他扣上手铐先将他拘留。
耳根子终于安静,帮宋思淼办完保释,让盛夏先带她去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下。
盛夏向宋思淼转述了周泽的话,表明公司法务部会帮她到底。
一开始宋思淼还很犹豫,懦弱了20几年,从没跟命运做过抗衡,生她养她的亲妈都能那样对她,旁人又怎么可能帮她?
但是洗过澡出来,看到趴在沙发上睡着的盛夏,她那脸上青紫的巴掌印,还有她手腕上的勒痕,宋思淼泪眸了。
昨晚那种情况也是没人帮她,绝望时打给盛夏,盛夏毫不犹豫的过来救下她。
打给她妈,她妈都骂她:“跟他睡几觉怎么了!你忍忍不就过去了!”
盛夏醒了,她没想到自个竟然睡了过去,揉下眼睛看到宋思淼在哭,“你怎么了淼淼。”
哪知道宋思淼直接给她跪下,双膝跪地,“谢谢你夏夏,真的谢谢你。”
他们的关系是畸形的(失控)
午休的时候李婕赶来酒店,得知宋思淼的遭遇后,气的破口大骂,“昨晚你就应该给我打电话!我过去非得把他个死猪揍残废!”
骂归骂,李婕这人清醒,再加上她懂法,宋思淼遭遇的这事在她看来其实很好解决,“婚内强奸也是强奸,你就直起腰板往狠了告!反正咱们莱恩法务部帮你帮到底!”
一开始宋思淼是没有方向的,经过律师详细的为她分析,得知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丈夫违背妻子性自由意愿,强行与妻子发生性行为,构成强奸罪。
再加上她还有人证,合租屋那些室友都愿意出庭为她作证,她胜算的几率百分之百。
尤其是家暴加强奸这两项罪名,完全可以成为起诉离婚的证据。
“我这次一定告到底!”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要想彻底摆脱掉这个梦魇,唯有拿起法律的武器。
如果她还是像过去那样一味的懦弱退缩,她的人生将会一直生活在烂泥里。所以她这次鼓足了勇气,将她妈还有弟弟的手机号全部拉黑,下定决心告到底。
盛夏松了口气,让李婕留下来陪宋思淼,她得回趟家,脸被打成这样,淤青得几天才消,总不能一直瞒着姥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