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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临近半夜衣衫还未松，只是下身折久了留下一些印记，白雀见他是不打算睡了，问：“你要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明天早上？”

沈遇星低嗯一声，就算是传音给白雀，也是压着声音说话：“反正平日睡得浅，睡与不睡都一样，这两日就这样歇着也行，困不死。”

白雀歪头，从思过堂外伸来的枝桠上看着里面的情形，还是将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问出来：“你是不是喜欢她？”

这句话他之前说过，不过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

他不知道那时沈遇星有没有放在心上，但这次很明显，他听进去了，也在认真思考如何回答。

沈遇星睁眼，微微侧首。

堂中没有点燃烛火，只有从门窗透进的月光，月影斑驳，沈遇星乐于从这些斑驳之中窥探璧音入睡的神色。

大约是感觉到沈遇星的目光，璧音呓语两声，双手从被子里伸出，又下意识踢了一下腿，把被子从另一边踢开，沈遇星立刻殷勤起身重新替她把被子盖好。

这时耳边传来白雀的吐槽声：“这一晚上都踢几次被子了，别这么执着给她盖被子了，都是修炼之人，哪那么容易冻着。”

沈遇星不理他，仿佛乐在其中。

对于他问的那个问题，他没有急着回答。

白雀等得着急，直接飞落在窗台之上，这时璧音忽然拉住沈遇星的手，像兔子抓住萝卜一样死死抱在怀里。

白雀看愣了，接着又看见沈遇星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立刻原地蹦跳大喊：“行了行了！不用你回答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真是混账了才问你这个问题！你们两个继续你侬我侬吧，我走了！”

他红着脸飞走，到看不见思过堂的地方才找了一个枝桠落脚，抚摸着胸口喘气道：“吓死老子了，就算提前猜到可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吓人……十一啊十一，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以前杀人都不眨眼，现在怎么看人牵个手都受不了！”

思过堂中

沈遇星的手还被璧音拽在怀里，她睡梦中全然不知，下意识把他的手当成白禾给她做的布老虎。

衣领的薄纱摩挲着沈遇星的手指，他紧张得小臂绷紧，僵持许久才勉强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重新靠在床边上。

这时璧音的手又动了动，从死死抱住他的小臂换成十指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抵到脸颊之下，安心地枕着。

她的睡相极为祥和，薄唇紧闭，偶尔能听见几声轻微而富有节奏的呼吸声，

沈遇星慢慢放下脑袋，下巴轻轻抵在堆起来的被子上，即使没有烛火，他也可以看清她脸上任何一次细微的表情变化。

空气在这一瞬间停止流动，沈遇星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白雀问的那句话。

若一定要回答，他当然是喜欢她的。

一开始相识便是动机不纯，细究原因，三分是对她来处的好奇，还有七分是林中相视的惊艳。

只是他从来没有将其说出口。

真心可不可贵，从来不在他身上衡量，岁月且长，何必纠结于这一时。

璧音皱眉，忽然呢喃几声。

沈遇星侧耳，不管她说了什么都轻轻应着，直到略带哭意的声音响起：“爹爹娘亲，阿音想你们……”

他倏地睁眼，嘴边的弧度陡然僵住，璧音只说了两声，之后便没了动静，他随即乘虚而入，拨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小声道：“没心没肺，我待你这样好，竟都入不了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