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樱没有伞也没有雨衣,直接走进大雨里,她只是轻抬手指,给自己布下了一道结界,那些雨落下来的时候便会自动绕开她,地上的脏污也不会沾染到她身上。
她跟在那个人的身后,走向了今天刚刚去过的陈家。
到那里的时候,陈家是亮着灯的。
覃义坤绕过院子,走到了停放棺椁的棚子那里,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村长来啦。”
覃义坤刚走过去,就有人搬了个板凳给他。
“嗯,哎呦,刚才真是困死我了,我差点就睡着了。”
他一边脱下身上的雨衣,一边抱怨道。
——原来他是过来给陈叔守灵的。
老陈没什么亲故,就连哭丧的人都是他们去外面雇的,自然也没人给他守灵,所以村子里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这些村民们就自的为他守灵。
屠樱就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停下,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坐在这里守灵的几个人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偶尔说几句话,聊聊天什么的,后来棚子里便彻底安静了下去,伴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家都昏昏欲睡。
到了凌晨一两点钟,外面的雨渐渐的小了,但是风却忽然刮得很大。
原本很有睡意的几个人都被这场大风惊醒。
“呼,真冷。”
一个男人缩了缩身子,往身旁那人的身上靠了靠。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天下雨,晚上刮风的,真晦气。”
忽然有一个人问,“你说……不会是老陈干的吧?”
几个人瞬间安静了片刻。
对方打了个寒战,心里开始毛。
这时覃义坤的声音横插进来:
“别瞎说,就是刮个风下个雨,这有什么?咱们今天晚上都在这儿给他守灵,都很够意思了,他刮风下雨折磨咱们干嘛?”
“是啊是啊。”
“就是,咱们已经很够意思了。”
几个人心里这才舒服了。
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时不时便看一眼一旁的棺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怪怪的,身上也越的冷了。
他看向其他几个人,现他们也被冻得瑟瑟抖。
他站起来说,“那个,我先回去加件衣服,一会儿再过来。”
说着就离开了棚子,那边有人见他这样说,高声道,“覃智易!也给我带件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