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术士这才有些慌了,他委屈求饶道:“王爷,小的原本只想挣点儿小钱养家糊口而已,至于后来之事,都是小的一时起了贪恋,还请王爷饶了小的这一次,小的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人了。”
裴霁舟哪能因他这三言两语便软了心肠,他深知这类人得不到教训是绝对不会改的。
“带走!”
裴霁舟脸一横,下令道。
“王爷当真要治那术士的罪?”
江瑟瑟得知后询问裴霁舟。
裴霁舟搁下手中的茶碗,饶有兴趣地看向江瑟瑟,“怎麽,他不该?”
“那倒不是。”
两人相识久了,相处也变得自在了许多,若无外人在场,江瑟瑟在裴霁舟面前便也再如最初那般拘礼。江瑟瑟在桌几的另一侧坐下,“只是他落到此境地,与我脱不了干系。若非我让他去做法骗人,也不会助长其歪风。仔细想想,倒是我对不住他。”
裴霁舟嘴角噙着一抹笑,见江瑟瑟似是真的无比自责,他亦不忍逗她,“不会治他重罪,但敲打敲打是必须的,让其退还行骗所得,再关个两三天吓唬一下,免得他日后再犯。你勿要自责,这事儿本质上是他贪财行骗,怪不得你。”
江瑟瑟这才宽了心。她正舒气,又见费平垂头丧气地从院里走来,看见裴霁舟后,懒散无力地拜了礼,又于一旁坐着长吁短叹。
“费参军这是怎麽了?”
江瑟瑟关心道。
费平叹了口气,又倒碗茶解了渴,才缓声道:“正为那书生落水一案犯愁呢。与这些个书生打起交道来,简直要气死个人,争辩时一嘴的之乎者也听得我头大,问正事儿时又拐弯抹角,弄得一头雾水。就这一区区落水案,搞得比上次那件兇杀案还费神。”
江瑟瑟和裴霁舟相视一笑,顿了片刻,裴霁舟又问费平:“截止目前,参军你查到了多少?你与我和瑟瑟说一说,或许能为你参谋参谋。”
费平求之不t得,他坐直身子,眼中霎时有了光。
“何首文这人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经常欺负那些比他弱小的考生。”
费平道,“那聚贤楼内现在一共住着二十三名举子,其中有十七八个或多或少都被他打过骂过嘲笑欺辱过,谁都有报複他的嫌疑。但经过调查问话,只剩下五人在何首文掉水期间没有不在场证明。可找出他们五人又能怎麽办,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干的。”
“那五人都是谁?”
江瑟瑟问。
“老刘,张麒、周环、窦云和秦子殊。”
费平记得滚瓜烂熟。
“秦子殊”
江瑟瑟凤眼微狭,喃喃念道。
“你认识他?”
裴霁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等江瑟瑟回头,费平便自顾道:“哦,那人是和州人,听说还是傅少师的同窗,就是多年考不中,以至于那些举子们一直拿这事儿笑话他呢。”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