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好些了吗?”
白澄一捋开他额前的碎发,额头相贴。
“嗯”
沙星末其实不太明白,自己哪里看起来不好了。
但紧绷的神经的确安定了不少。
两人打着手电,挤在狭窄的过道间往前走,左右是近几年的实验体档案,每一个文档上都有标号。沙星末走到最后一个书架,有层架子比较特殊,那上面并排放着十几个厚重的黑色文件盒,盒子的侧边上印着熟悉的图案。
那个代表着安托斯教徒的,像树一样的银色标志。
沙星末脑中闪过荒城遗址中的玻璃棚,那个大笼子地上,也出现了这个图案。
他视线定格在最后一个文件盒上,那上面标注着刺眼的编号——
a001号实验体。
“说起来,你这个教,有名字吗?”
“名字?”
白澄一挠头,“没有。我又没有,建立什么宗教。”
沙星末伸手拿下那个文件盒,上面还贴着一张照片。
一棵很小的树关在铁笼里,是食人树的幼年期,比它刚来到废岛上时还要小。
沙星末反手把盒子扣过去单手抱住:“先出去。”
他牵住白澄一的手,那只手冰凉凉的,将他紧紧反握。
“星末,”
白澄一拉住他,“我不想你看这个。”
“别担心,”
沙星末回握住他,“现在不看,先拿回去。”
“回去也,不要看,好吗?”
白澄一扑到他身上,声音带着哭腔,“不要看,我不想你看。”
“好,好,”
沙星末用空出来的手拍着他的背,“不看,不看。”
“但是我们得先把它拿走。我们先出去,乖。”
两人推搡着从书架中间挤出去,信使等在走道处,曲陆抱了几个文件夹放在地上,一个士兵推过来一个拉杆箱。
“这个资料室的东西能够他死一千次,”
曲陆把文件夹丢进拉杆箱内,“应该全部拉走。”
“把关键的拿走就行了,”
沙星末蹲下身检查,“装好了马上就撤。”
他心里的不安感还未褪去,尤其是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后,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瞥向资料室门边的空地,那里也有一扇窗,封全全正低头摆弄什么东西,窗帘拉开了一半,月光洒在他头顶。
“你在看什么?”
沙星末走到他跟前,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像随身听一样的小物件,一眨眼就收进了袖管里。
“没什么,星末哥,”
封全全又把手揣进兜里,“是我的随身听。”
“你没带耳机,用什么随身听?”
“我”
封全全眼神闪避,“耳机弄丢了。”
沙星末的脸色逐渐阴沉。
“封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