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顿时欢笑出声,纷纷展露笑颜“自然求之不得。”
随后,公主几人加入飞花令,在场诸人都是出身显贵家学优良的贵女,多少都读过书,能随意捏起两三句或令人眼前一亮或平平无凡但也说不上差错的花令词。
一时间,凉亭内欢笑晏晏,尤外热闹。
唯有6今湘,和几位出身不显的小门户之女,安静坐在一旁。
当然,与战战兢兢满含羡慕的小门户之女不同,6今湘坐得那叫一个惬意悠闲,随意捻起桌上一块糕点,举目四望周围一望无痕的波面,只觉心灵清明,心旷神怡,耳边聒噪不知不觉远去。
不知过去多久,胳膊忽然被人轻轻推了下。
6今湘回神,现张清芸提醒她,悄悄给她使眼色,眉宇间满是担忧。
一旁,公主嗓音傲慢,搭上软糯的音色,凝成一股稍显稚嫩却又分外贴合的高贵。
“6少夫人怎么不加入,想来6少夫人能嫁入齐国公府,定然自有其过人之处,这小小飞花令想必难不住你。”
不知何时,公主等人没有再围聚欢笑说令,反倒齐齐将目光望向她。
诸位贵女默契般屏气凝神,凉亭内哑然无声,余留下公主这句话飘扬在亭子里。
6今湘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糕点,又抽出手帕擦干净手指,而后坦然望向公主“不会。”
公主完美平静的表情僵住,片刻,她稍稍提声“你说什么”
6今湘于是又沉稳重复一遍。
神色坦荡,气度悠然,清丽的脸蛋上一派从容不迫,好似说得不是“不会”
二字,而是“尽管拷问”
几个大字。
公主气闷,微微嘟起嘴,她出声之前万万没想到6今湘会是这个反应。
照她之前对6今湘的了解,她就算不会,也会强作逞能,必不可能是这般镇定姿态。
如此坦然,反倒显得她大气了。
公主自然不能让她好看,于是道“堂堂齐国公府少夫人,难道连一句飞花令都作不出来,岂不是令人贻笑大方”
6今湘“啊”
一声,道“就还好吧,每个人擅长的部分不同,难不成,要想当齐国公府少夫人就必须得会飞花令”
她问得诚恳,公主却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简直是,胡搅蛮缠
她何时有这个意思,她明明在嘲讽她粗俗不懂文雅,粗苯不知礼数。
公主气得直跺脚“不会就不会,牵扯那么多作甚。”
“我是不会啊。”
6今湘更加不解了,“一开始我就跟您说我不会啊。”
公主“”
不知为何,她明明没说什么,公主却觉得自己生生被压了一头。
她气哼哼的,这个6今湘,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简直与之前大相径庭。……
她气哼哼的,这个6今湘,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简直与之前大相径庭。
“真不懂煊哥哥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女人。”
公主小声嘀咕道。
6今湘因为挨得近,听到了她这声嘀咕,她暗自叹息,只想说一句,放心小美女,两个月后我就会与你的煊哥哥各奔前程,届时你只管挥女追男隔层纱的本领,相信早晚能将覃煊拿下手。
神思漫游天际,她端起案桌上的茶,甫一入口,觉得晦涩难喝,这边宴会上品茶还兴唐礼,就是茶里面放满葱姜枣子橘皮等等,煮出来的味道总之只管想象一下。
她稍稍拧眉,放下茶盏,扭头吩咐关月回马车一趟,取份马车隔间里的茶叶。
关月犹豫一瞬,叮嘱鱼柳几句,转身走了。
公主不再找茬后,贵女们又恢复谈笑的氛围,聚堆,闲谈这秋日盛景。
因着忌惮公主,没人来找6今湘谈话,6今湘正好乐得清静,随意一只手支起下巴,眼帘懒散半垂着,白皙挺翘的鼻尖,红润似抹了蜜的嘴唇轻轻含住。
无聊打量四周的公主恰好瞧见这一幕,愣怔稍许后,她微微抿唇。
这个6氏,倒的确生了副好样貌。
过了会,有人提议去对面竹林前的空地玩投壶的游戏,剩下诸人纷纷应和,于是所有人起身,沿着凉亭出口走去。
6今湘本不想再跟着这些人行动,但公主一直盯着她,只好无可奈何站起来,随大流往外走。
一行人排成序列前后挪动,凉亭与栈桥相衔接的地方由两根柱子稳定,且凉亭位置偏高,需要走下两步台阶才能走上栈桥,6今湘来到台阶边,正要沿着台阶下去,突然背后受力,她一个猝不及防,猛然朝前扑去,她前面恰好是两位贵女。
而贵女的前方,则是大摇大摆走着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