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啊?”
见他们终于回来瞭,乔红枝上前问道。
刚回来的两人脸色都不大对,还是乔小桥开瞭口:“那两口子都死瞭。”
“啊。”
江霖和婶娘也惊呼一声,站起身来。
原来乔小桥和刘大河马不停歇的跑到田傢村,一到那见他们傢房门紧闭,看著像从裡面拴上瞭,就开始捶门。
这左邻右舍听见动静都跑出来一看,见是他们,立马跑去叫来村长。乔小桥虽然对田傢村村长没什麽好脸色,但还是把事情交代瞭下。
那村长一听田刚媳妇把孩子送到乔山村去瞭,顿觉不对,连忙唤人将门撞开。这一看,可不得瞭,那田刚媳妇吊在堂屋中间房梁上直晃悠,吓得衆人叫唤声此起彼伏。
村长忙叫著几个胆大的往屋裡去,给她放下来。不过刚进去,人才放下来,便见他们像是看到什麽更恐怖的东西,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一起往外跑。
等到村长颤巍巍的走出来,才知道,那田刚就躺在旁边炕上,被绳勒死瞭。面部肿胀黑紫,眼睛血红快瞪出来瞭,舌头伸的老长,脖子被勒断半拉,耷拉在一边,场面著实骇人。
从屋外衆人叽叽喳喳的言语声,乔小桥瞭解到,上个月田刚媳妇生瞭。孩子一落地,见是个女儿,田刚当场就把媳妇拖下床收拾瞭一顿。要不是当时有人在拦瞭下,人指不定当时就没瞭。
后来也就是前几天,田刚竟还想把孩子卖瞭,被他媳妇拼死拦下。这几天就听著那是天天打顿顿骂,可能他媳妇实在受不瞭瞭,就把孩子送走,回来先勒死瞭田刚,然后自己又吊死瞭。
屋裡一时安静下来,他们也没想到回去这种情况。
“真是造孽。”
“欸,孩子呢。”
乔小桥见他们都空著手,问瞭一句。
“刚哄睡,屋裡呢。”
从乔小桥手裡接过来,乔红枝也哄瞭许久,看著孩子不足满月,傢裡没有什麽软食,还是厚著脸皮到村长傢借瞭口奶吃,这才将将哄睡。
“那明天我陪你们过去。”
乔小桥说道。
他原本看两口子都死瞭,就想转身回来,不然还留那给他们收尸不成。结果田傢村村长拦住瞭他,让他给婶娘和乔红枝带句话,让她们明天回田傢村一趟。田傢大伯一傢早搬走瞭,不知哪裡去瞭,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今田傢就剩被赶出来瞭婶娘和乔红枝瞭,田傢剩下的傢産,总要她们回去清算。乔小桥原本不想理,但转念一想,不拿白不拿,更何况这本来就该是婶娘和三姐的东西。
“不用,你明天在傢帮个忙,磨些米浆。”
这情况把孩子丢回去是不现实的,也不能让人一直帮忙奶孩子,这又不比别的事情。所以隻能自己弄些软食瞭,后面再做想法。
第二天,江霖一早带著胖胖出去玩瞭,怕他看不到婶娘她们再闹。等到婶娘他们回来,乔小桥独自一人正在院子裡抱著孩子哄。这孩子一看就是生下来没养好,面色差不说,也不如别的孩子吃吃睡睡,一直哼哼唧唧,不甚安稳。
“回来还挺早啊。”
乔小桥以为这事过去还有的磨,没想到这还没到午饭就回来瞭。
“这死的明明白白,又不用管,傢裡也没有其他东西,隻是田産。要不是还找人去通知他媳妇娘傢,还能更快呢。”
乔红枝扶著婶娘进来,到底回去这一趟,两人情绪都不高。
“那她娘傢怎麽说?”
“有什麽说的,来都没来,听说女儿把女婿杀瞭,自己又吊死瞭。直接把去的人撵出来瞭,关上门,说自己没这个女儿瞭。”
乔红枝嗤笑一声。
转头看到婶娘还红著眼,乔红枝搂过自己的娘,笑著问道:“不过他们吃喝糟蹋瞭这麽多年,竟然还有十多亩地。我爷奶当年在村裡得富成什麽样啊。”
婶娘压瞭压眼角,怀念的说道:“他们就是勤快能干,都是自己挣下的傢业。”
饭后,乔小桥和江霖回傢,转身关门,没想到乔红枝跟在后面过来,也没出声,“三姐,怎麽瞭,还有事?”
乔红枝没说话,进来把门关上,拉著他进屋,掏出怀裡的东西给他。
乔小桥打开一看,竟然是四块亮闪闪的银锭子,惊讶道:“三姐,这是!?”
“给你的。”
她们又不准备回去,田傢的田地自然就卖瞭。田傢村村长自己收瞭,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也没压价,给瞭八十两。那房子是死瞭人的,没人敢要,不然还能再卖上一笔。回来路上,她们就商量好瞭,这钱拿一半给乔小桥。
“这怎麽行,快快,拿回去。”
乔小桥忙忙推辞。
“快拿著,当年娘带我回来,叔麽可是分瞭一半傢産给我们,就是你我在傢成婚,东西也是分我的多。”
乔红枝强硬的把银子塞过去。
“再说……”
乔红枝看瞭江霖一眼,“这江霖大瞭,你们来年不得要孩子啊,这钱拿著,买个几亩地,也要多备些傢産才是。”
江霖听著,脸噌的红瞭起来,就是乔小桥也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我拿一半吧,江霖如今上山采药卖,也不少挣,有这些够瞭。”
乔小桥见推辞不下,伸手拿瞭两块。
乔红枝想想也行,剩下她给收著,等他们要用的时候,再给也一样,就不再推来推去的瞭。
对于田傢那个孩子,他们商量过后,到底没狠下心来送走。乔红枝说瞭,便隻当是女儿回来,不过借那个女人肚皮出来罢瞭,取瞭名字叫田甜。
那孩子过来时还没满月,养的也不好,这段时间一傢子的心思都用在她身上瞭。细养瞭月馀,孩子终于长开瞭点,白嫩瞭不少。如今不过刚两个月大,还什麽都不懂,倒是经常被笑婆引著,露著牙床咧嘴笑。看著这软绵绵的小身体,那无辜的小眼神转来转去,可爱极瞭,总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