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走上前。
“天门冬的话,会蜜炙吗。”
“会。”
江霖点点头。
“那蜂蜜这有,你帮老头子我一个忙,帮忙蜜炙一番。”
天门冬普通晒干最为多用,炒制以后会减其寒凉之性。加蜂蜜炙炒则甘厚之性更为突出,常用于敛虚咳,生津液。
王老大夫上瞭年纪后,一般这种费神费力的事,都是柳文桓在做。可是天冷以后,病人增加,更多的是上瞭年纪不便出门的老人,柳文桓近几日都在外面跑。天门冬眼看著用的差不多瞭,正好王承回来,王老大夫就让他来做,结果还给他炒废瞭。
“您老吩咐就是,做什麽还要说这样客气的话。”
江霖上前接过蜂蜜。
从药堂出来后,江霖想瞭想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瞭出来。“王承做什麽瞭,王老大夫看著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乔小桥笑瞭笑道:“也没什麽,就是他们傢,这医术药堂也算是王老大夫傢裡世代相传的,他爷爷是大夫,父亲也是,自己是,儿子也是。到瞭孙子这,突然说他更喜欢拨算盘,跑出去做货郎去瞭。”
“王老大夫看著也不是那般古板,作何这般生气。”
江霖还是有些不解。
“王承自小聪明伶俐,学东西可比文桓快多瞭。他要是一开始就说不想学医,王老大夫也不会硬逼著他,会随他去的。结果尽心尽力教瞭这麽些年,就是前年,王承才突然说要出去闯闯,都没给人点心理准备,留张字条就跑出去瞭。你说傢裡人能不急吗,又急又气的,刚开始他回傢,王老大夫都没让他进门,拿著棍棒就堵门口瞭,今年算好的瞭。”
“原来这样啊,那他现在在做什麽?”
“我也说不明白,比货郎卖的东西多多瞭,南南北北跑来跑去,可能是大货郎吧。”
乔小桥皱著眉,他不大瞭解那些,也隻能说个大概。
两人随后没直接回傢,先去买瞭药碾,有些药材炮制过程是需要脱壳粉碎的。又去买瞭药篓,这可比口袋带著方便多瞭,还买瞭几个大箩筐,用开晾晒。最后去瞭趟铁匠铺,既然决定瞭是长久的营生,工具自然也不能再随便凑活瞭。订瞭采药专用的药铲、药镰,又买瞭把药刀,毕竟有些药材带著些许毒性。
从铺子裡出来后,江霖愁眉苦脸的拿著荷包,就在眼前不停的晃动。
乔小桥觉得实在好笑,看瞭一会儿,才把他的手拉瞭下来。“好瞭,你就是再晃,裡面也没子瞭。”
“那东西怎麽这麽贵啊,就三样,也不大。”
江霖捧起扁扁的荷包,撇瞭撇嘴。
“再小,那也是铁做的,搁人傢裡,分傢时也是算傢産的,而且就隻用瞭些铜板。”
“那可不是一些铜板,那是一大包呢,挂身上都挺重的。”
江霖反驳道。
“可是银子还在呀。”
乔小桥拍瞭拍怀裡,刚刚江霖荷包塞不下瞭,他就把银子装怀裡瞭。“你想,今天就卖瞭一两八,有瞭工具,方便些,可以挖更多的药材换银子呢。”
江霖也是第一次卖药材,没到到卖的还挺多,想想也高兴起来。
之后忙忙碌碌过瞭一些天,又下瞭两场小雪,临到冬至才下瞭场大的。
“这盖的还挺快的。”
江霖跑进屋,抖著身上的雪,看著院裡说道。
院子裡新盖的两间屋,几面墙都垒的差不多瞭,窗口也留好瞭,整体就差屋顶瞭。乔小桥先铺瞭雨佈,防风雪,今日雪大,刚刚又去垫瞭些石块,防止雪大压塌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