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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姓倪的法医抽开椅子坐下,抱住耳朵,似乎院子里吵得他心烦。

“我当初干这行还真是为了救人,死者死了,可还有那么多人活着呢,找出死因啊,线索啊,帮忙抓凶手啊,可有正义感了,可是啊,我也见多了跟着死者一起逝去的活人,他们在某个时候就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抓着凶手又有什么用呢。”

“把凶手绳之以法是法律的意义,也是咱的意义,以后死的人不就少了?”

年轻警察说着,慢慢嚅喏嘴唇,声音变得很低。

法医道:“那你觉得,死的人少了吗?”

没人能说得出这句话,因为就在他们旁边那栋楼,倪法医和众多同僚的用针线缝补还原出了1346具尸体。

这是什么概念,倪传衷前26年解剖的尸体都没这周一半来的多。

渐渐地,倪传衷似有所指地说道:“法律的存在是惩戒,是公平,你看,这么多人见不到亲人最后一面,公平吗?”

年轻警察依旧缄默。

“可见,惩戒是惩戒,公平却还很难说啊,大花,你入行多少年了,五年有没有?”

这警察正是封晟宇,他向来尊敬倪传衷,即使不跟他继续聊,也没表现出不耐烦。

“四年半了。”

他回答。

“哦,四年,才四年,年轻好啊,心态也好,身体也好,接受度高,伟人说年轻人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你知道我们这把年纪是啥不?嗨,就是五六点钟的月亮,说没就没了。”

倪传衷从保温杯倒了杯水,小口抿着。

“说起来不太尊重人,但我唯独看不得在解剖台上躺着的是孩子,孩子们的皮肤啊,就算僵硬了也是嫩的,是娇娇养起来的,没有干过重活,没有受过累,我第一次划开一个小男孩的胸膛,我都流了几滴马尿,你知道不,那孩子被喂了安定,在梦里被一刀砍死,砍到脖子上了,说砍还轻了,是剁,剁碎的,连着点皮,小骨头扎在肉里边,可孩子的脸还是跟睡着了一模一样,我就想啊,还好,这孩子死得不痛苦,我见得多了表情狰狞的死者,他们不服啊,怨啊,凭什么他就要死呢,凭什么要害他呢,他还有大好的青春,还有家人……”

封晟宇道:“倪哥,我相信咱们能抓到凶手的。”

倪传衷捧着水杯,眼神仿佛在说:tooyoungtoosiple

“抓着了又有什么用呢,你是真年轻,没经历过21年前那个案子,那时候我也在现场,死的人虽然没这次多,但也有好几百,最后调查出啥结果来没有?嗨!算了,不说了,跟你说这个干吗。”

封晟宇忽然低声问道:“倪哥,21年前那次火化得也很仓促,难道也是因为……”

倪传衷摇头:“那倒没有,不是保密啊,真没有,这两次情况不一样,说真的,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居然有人会在脱轨事故现场失踪。”

失踪?

减虞的心停跳了一拍。

有人失踪是什么意思?遇难者不止1427个人?

那死亡预告不就完全错了!

原来警方对遇难者身份秘而不宣,还到处征集当日失踪人口信息就是因为这个?

日轨列车(48)

减虞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经翻起了巨大的波涛。

他一直认为,死亡预告是个完美的犯罪计划,它就像一只经过精密调准的机械表,所有的秒数都走在正确的节奏,可如今警方却明明知道死亡预告有误——那他们为何还在富安小区布防呢。

不对,失踪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接下来,倪法医又感慨了几句生死,封晟宇手机响了,避开吵闹,到内室来接电话,减虞连忙矮身,示意狼狈蜷缩在楼梯底下护着头的元赑千万别吱声。

楼梯长满红锈,头顶有片水帘洞般的蜘蛛网,元赑满脸怨念地将手压在头顶,口型道:好——脏——

减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封晟宇只说了几个‘嗯’‘好’,就挂断电话走出去,显然是接到了指示,他对倪传衷道:“倪哥,去吊唁楼,陶家的人不招。”

倪传衷把保温杯往白大褂宽大的兜里一揣,点头:“那就去诈诈吧,不招往往才有戏,真招了,哼,谁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

两人走了出去,经过前窗,一高一矮,一挺拔一驼背的身影模模糊糊,确实是走向了吊唁楼,减虞等他们走远,招呼元赑过来,顺手将窗纱沿四周全部割断。

元赑憋一口气才呼出来;“这殡仪馆连楼梯都一股味。”

“少废话。”

减虞轻巧地翻进窗户,“我假扮法医,你假扮警察,去衣橱拿两件白大褂穿上,再戴好防毒面具,混到吊唁楼大院去找你的焚化炉,记住就点头。”

元赑艰难做了个‘yessir’的手势。

他身体健壮魁梧,堪称庞大,动起来很矫健,可却实打实在窗框里卡了一阵,减虞无视他那蛄蛹的样子,在衣柜里翻找。

衣柜有十几件均码白大褂,有的没洗干净,也洗不干净,袖口跟胸口大片喷射状血星,远看倒没那么恐怖,像干枯的牡丹花绣图。

年轻警察好扮,元赑个头身形与他相仿,只需要把嘴拉上拉链就成。

在紧急情况下,人很难判断一件事是否重复发生,一个人是否重复见面,院子里众警察忙堵门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精力回头看,就算看了,可能也只会觉得法医跟警察不过是又走过去一次而已。

比较难的是法医,他身高目测在1米67左右,减虞却有1米8。

减虞翻来捡去挑出最白的一件,有条不紊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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