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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什么秘密啊？我妈妈都不让我有秘密，说都要告诉她。”

  路柯桐说：&1dquo;其实，我妈妈死了。”邱骆岷不太懂，问：&1dquo;不是老了才会死吗？我姥爷死了，我妈妈说因为姥爷老了。”

  &1dquo;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说的。”他说完有点儿忐忑，因为不确定邱骆岷喜不喜欢他，小声问道：&1dquo;邱邱，我能不能也管你妈妈叫妈妈？”

  邱骆岷把他推开一点儿，说：&1dquo;凭什么？”

  他也不知道凭什么，只好不说话。邱骆岷静了一会儿，说：&1dquo;哥哥和弟弟才是一个妈妈呢，你又不是我弟弟。”

  路柯桐反应挺快，说：&1dquo;那我叫你邱邱哥哥，是不是就是你弟弟了？”

  &1dquo;不知道&he11ip;&he11ip;”邱骆岷钻被子里，含糊地说：&1dquo;那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邱骆岷第二天就多了个跟屁虫，看书都不用自己翻，他在沙上躺着，路柯桐跪在茶几旁边给他翻页。邱妈端着水果过来，看见这一幕以后差点儿笑死。

  &1dquo;路路，你干嘛呢？”

  &1dquo;我给邱邱哥哥翻书。”他眼里闪着劳动人民的光芒，还挺心满意足。邱妈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沙上，然后坐下问：&1dquo;儿子，路路为什么这么听你的？你教教我，我想让你也这么听我的。”

  邱骆岷吃个葡萄，说：&1dquo;他想管你叫妈妈，所以要听我的我才答应。”

  邱妈一愣，心里有些酸，她戳戳邱骆岷的脑门儿，说：&1dquo;管我叫妈为什么得听你的？你少欺负小朋友。”

  说完，她拿了葡萄塞路柯桐嘴里，温柔地说：&1dquo;路路，以后叫我邱妈怎么样？”

  路柯桐高兴地点点头，&1dquo;邱妈！”他跳下沙跑上楼，去找他的卡片，跑得太快摔倒了也没哭。&1dquo;邱妈！我要打电话！”

  路若培刚开完会，正在往办公室走，看到来电时瞬间担心起来，却没想到路柯桐在电话那边那么高兴。

  &1dquo;爸爸，我以后叫阿姨邱妈！”

  路若培怔住，觉得心揪得慌。

  那两年，路柯桐很快乐，不过他也渐渐明白，邱妈和妈妈是不一样的。但是他很满足，如果他和邱骆岷都想让抱的时候，他会自己去一边玩儿，然后羡慕地望几眼。

  他五岁时邱骆岷七岁，因为想和邱骆岷待在一起，所以路若培也送他去了小学。但是没多久，路若培就要接他回家。

  邱妈开玩笑地说：&1dquo;把路路给我们家得了，孩子明明不想走。”

  路柯桐比以前活泼了许多，说：&1dquo;我还得和邱邱哥哥一块儿写作业呢，我就先不走了。”

  路若培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笑，好像要给他一个惊喜似的，低声却有些期待地问：&1dquo;路路，如果你要有妈妈了，那愿不愿意走？”

  路柯桐懵懵地说：&1dquo;妈妈死了。”

  路若培抱起他，说：&1dquo;你要有一个的妈妈了，她会陪你玩儿，给你讲故事，不会像爸爸一样给你乱穿衣服，还会做好吃的，是你一个人的妈妈。”

  后来，他见到了温凝。

  胡同口卖早点的已经开始出摊儿，但院子里家家户户都还没起，很安静。天将明的时候最冷，费原抱着路柯桐靠在床头。

  &1dquo;她对我永远都是笑着的，不会训我，只会温柔的跟我说应该怎么做，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次家长会她都要准备好久。”路柯桐半阖着眼睛，身体微微烫，&1dquo;一年一年过去，我渐渐觉得她就是我妈妈，我好高兴她能陪伴我这么久，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她的工作。”

  路若培说过，温凝只能待到他十八岁。

  路柯桐攀上费原的肩膀，红着眼睛说：&1dquo;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像做梦一样，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

  他知道路若培和温凝之间只是协议，知道路若培喜欢男的，可还是每次都对路若培生气怨恨。控制不住地贪心，因为有妈妈的日子过久了，他总是忍不住当真。

  可是这种日子，已经到头了。

  第25章

  路柯桐身体滚烫，浑浑噩噩地起烧来，他侧躺蜷成一团，眼睛紧紧闭着不睁开。费原知道他醒着，俯身顺着他的脊背抚摸，说：&1dquo;吃点儿药睡一会儿，有的事儿睡醒就好了。”

  冲剂还是上次生病剩的，费原冲了半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把路柯桐扶起来。路柯桐睁开眼睛，但是目光低垂，整个人蔫儿到极点了。

  成天突突完这个突突那个的小王八蛋，得多伤心才能变成这样。

  费原把药吹凉，送到他嘴边，&1dquo;喝了，甜的。”他端着杯子慢慢喝完，尝不出是甜还是苦，费原又扶着他躺下，让他睡一觉。

  其实一夜未眠的何止路柯桐，路若培也是一样。

  早上温凝换好衣服要去医院，路若培仍在客厅沙上坐着，与平时不同的是，他没力气端正坐姿，而是整个人靠在靠枕上，看着十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