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那天晚上谁送她回去的呀?”明稷随口问道,将温着的补汤取出来。
&1dquo;剑奴。”
打开盖子,用瓷勺搅了搅,明稷盛了一碗:&1dquo;剑大人还亲自管这事?”
有钱的手艺不错,熬的汤头浓稠香甜,加上药材淡淡的清苦味道,令人食指大动,明稷把碗推了推:&1dquo;喏,给你熬的。”
殷遇戈被打断思绪,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明稷说:&1dquo;来的时候听墨奴说你晚膳就没有用多少,够瘦的了,不能再瘦了。”
&1dquo;你当孤的伤拜谁所赐?”殷遇戈懒懒一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裙子,衣袖上绣着大片金色的纹路,原本月白这个色就挑人,也亏她不算黑。
不然真是丑极了。
殷遇戈想。
他从渭之战受伤以后一直在郢都养伤,而之所以会受伤,和李明稷的父亲李闯脱不了干系。
明稷干笑了两声,端着碗绕到桌子后面:&1dquo;那臣妾这不是来赔罪来了嘛~”
桌上还有一些摊开的书,将几本挥到一边,她捧着碗:&1dquo;尝一口呗,人家熬了好久的!”
明稷和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知道他的脾气总结起来就是:&1squo;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殷遇戈随便用了两口,就怎么劝都不吃了,明稷用勺搅了搅,只能作罢。
&1dquo;刚才说要告诉您一个秘密鸭?”她趴在桌子上看着慢条斯理抹嘴的太子,嘿嘿一笑:&1dquo;秘密就是&he11ip;&he11ip;您认真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he11ip;&he11ip;唔!”
明稷拿下被甩到脸上的帕子,殷遇戈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指着门:&1dquo;要是没事就滚出去,别妨碍孤。”
&1dquo;哎,好勒!”她麻利地收拾东西往外走:&1dquo;臣妾告退!”
墨奴站在门口送她:&1dquo;娘娘慢走!”目送她离开长信殿范围之后,墨奴鬼魅般的身影溜进内殿,一抬头看见自家太子嘴角一抹没来得及耷拉下来的笑意。
殷遇戈不是不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冷笑、嗤笑、不屑地笑,像这种完全自愉悦的浅笑,实在是太少见了好!吗!
墨奴震惊:&1dquo;??”最近难道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1dquo;怎么?”殷遇戈板起脸问。
&1dquo;您要查的东西有结果了。”墨奴也严肃起来:&1dquo;确实是他,那天晚上送姗奉仪回品秋殿之后,很晚才出来。”
殷遇戈转着扳指:&1dquo;隐藏得真深啊。”
&1dquo;若不是娘娘误打误撞去了一趟品秋殿,姗奉仪也不会大白天就要见他,也就不会被我们的人盯上了。”墨奴想了想:&1dquo;那边怕是被逼急了。”
&1dquo;哼。”殷遇戈轻哼了一声,什么误打误撞,李明稷是故意打草惊蛇的,他看着桌上一小滩浅浅的汤迹,说:&1dquo;这棵萝卜别急着拔,孤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1dquo;诺,属下明白。”
&1dquo;对了,去查一查宓家几个旁支用的信物都长什么模样。”殷遇戈道:&1dquo;还有姜珊进东宫前的事,适当透露一些给临华殿。”
省得那个不省事的到处去问人,尤其别老想着去找赵商臣!
墨奴挠头:&1dquo;属下这就去办。”
。
明稷几乎是小跑出的长信殿,在寒冬腊月的夜里跑得气喘吁吁的,有钱也喘坏了:&1dquo;娘娘别跑了!您、您去哪啊?”
殷遇戈案头摊开的那几本书里记得全是人物生平,而偏偏不是旁人,全是她的父兄!
像有钱的宝贝书一样,那无疑是一本巨大的人际关系网,可是殷遇戈没事查李家的人干嘛!
她心跳得厉害,拼命回忆自己原著里是怎么写&1squo;太子妃李氏’的死亡,偏偏只能回忆起一句话&1squo;河平九年八月末,太子妃李氏薨,东宫上下守丧一年。’
而转年苏明月就生下了殷遇戈的庶长子,被扶做侧妃。
穿成谁不好啊,竟然穿成一个戏份加起来不足一万字的女n号,就算是自己写的,过去那么多年了,连女主苏明月的剧情都只能记个七八,更何况&1squo;李明稷’这个路人甲的角色啊摔!
&1dquo;娘娘不要再走了,再去就是前宫的花园了!”有钱拉住她的手摇头:&1dquo;这边不远就是剑大人的住所了,您别过去了吧?”
明稷一下回过神,四周张望现已经快走到前宫和后宫交界的地方了,后宫住的都是女眷,前宫面积更大,除了殷遇戈住的长信殿、赵商臣住的宜春殿以外,还住着一些值守的东宫内官,以及剑奴这些侍卫。
而剑奴作为曾经东宫内务的一把手,也是有一处院子的,就在花园附近。
&1dquo;哦,是这样啊。”明稷回过神,示意提着宫灯的女侍:&1dquo;回临华殿。”
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钱不敢多话打扰,只开解着她:&1dquo;您瞧这里的茶花种得都好漂亮!”
冬天里开花的品种本来就少,除了傲雪开放的梅花,就只有这几盆养在花园回廊下的山茶了,有几朵已经悄悄绽放了。
&1dquo;嗯,是漂亮。”明稷随口应着:&1dquo;就是不如品秋殿的,姗奉仪房里那几棵深红色的开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