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晋安王被抄家时,唯独长子秦洲远在他乡做客,被官兵捉拿时跳水惊溺死亡。
所有人都以为那具被污水泡得臭烂的尸是秦洲,他却以为此事没那么简单,可当时没一个人听他的啊!果然,五年后的朝廷之上,横空出现了个叱咤少年,不仅眉眼酷似晋安王,狠辣的行事作风有过之无不及。
众臣风声鹤唳,随即命人前往丹阳遣查褚洲的家事与底细,却现褚氏夫妇确实孕育了一子一女,褚洲确实为夫妇二人所出。
蔡倾辞素来谨慎,依旧怀疑褚洲的身份。直到褚洲诛灭武定侯九族,他才放下了几分戒备——毕竟,武定侯与晋安王最是要好,在晋安王被人举报起兵叛变时,只有他为晋安王东奔西顾。
褚洲看着他,“蔡叔叔才在这时候认出本官,属实是晚了。”
蔡倾辞死到临头,也不再害怕些什么,当下气沉丹田,当着众人百官的面吼出褚洲的身份,“他——”
褚洲抬起白玉皂靴,压着力道朝着蔡倾辞放脊背碾过去,同时右手手腕微微一拧,收紧了蔡倾辞脖子上的锁链。
蔡倾辞浑身剧颤动、眼球暴徒,黑漆漆的眼珠子活是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他涨着一张青紫的脸,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众人心悸,瞪大了双目。
只见他浑身痉挛着,竟从胃里呕出了一只皮毛未褪的腥臭死鼠!
城墙上,已经有胆懦的嫔妃扶墙呕吐。
以芙前几日亲自经历了一个女人死在她的身边,倒是还能忍受这等画面。
熟料,褚洲面不改色地甩了甩鞭子,从蔡倾辞的口中连根拔出一条血淋淋的舌头。
他似乎也失去兴致,拍拍手,“行刑罢。”
惩治蔡倾辞之法,乃是烹煮之刑。
几个官兵吭哧吭哧地搬来一口巨大的黑锅,开始架火煮水。
褚洲命人将蔡倾辞钉在木桩上,让他亲眼看着锅底被火舌燎得赤红,看着平静的水面沸腾冒泡。
“菩萨畏因,众人畏果。”
褚洲呢喃道,“当初你不顾结交之情,栽赃我父亲的时候可想到了今日的结果?”
正当蔡倾辞被投入沸水中时,安静的人群中爆出几声激烈的抗议,“褚贼迷惑帝王,戕害我朝的良臣好官,该死的人应该是他!”
褚洲抬抬手。
身边的士兵会意,拔出长刀一挥,前面的一排人群已齐刷刷掉了脑袋,倒在了血泊中。
“若再有妄议者,不妨与蔡氏一齐上路!”
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褚洲颇为满意。
“行刑。”
“褚大人且慢!”
人群之中挤出一道颀长的身影,身形虽单薄,语气却不卑不亢、掷地有声,“小生有一想问。”
褚洲眯了眯眼睛,这人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