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蝶娘子便是因难产而死去的那位?”
李南好奇地问道。
“正是如此,”
于熊氏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彼时郎君已几日水米未进,瘦得脱了像,老妇不忍,便去厨下想要端来米粥劝郎君吃些。可是——”
说道这里,于熊氏瞳孔开始放大,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待…待…待老妇回来之时,便觉郎君亦是昏迷坠地,而小郎亦是不见,老妇大骇,连忙呼郎君之名,呼之不应,老妇便高喊起来,少时,吾夫至,遂将郎君唤醒,后遍寻府上,终在后院寻到小郎,竟……。”
说到这里,老妇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那小郎,竟,竟在那槐树之下,周身覆满槐叶,已然,已然…。”
老妇已经说不下去了,貌似极为惊恐。
“那这第二起怪事,又是如何情形?”
李南听了之后有些皱眉,随即问道。
“自从生此事之后,举家骇然,老家主因此重病一场,于三月后亡故。因为此事,老妻亦是被吓坏,自此不再入内宅,转由犬子照料家主。话说蝶夫人离奇死去二年后,家主续娶一房,正是那琴夫人,不到二年,琴夫人又诞下一***子不便照料,便由其使女照料小娘子。”
见到于熊氏已经说不下去,于庆拍了拍自家浑家的肩膀,随即开口补充。
“使女现在何处?”
“说来也巧,家主怜老仆忠心,将此女配于犬子,此时正值分娩,身子沉重。李郎君若想问其中之事,怕是要去问吾家儿妇,吾等下仆倒也无那些礼数,只是怕产妇腌臜之气冲撞贵人。“
“如此啊。”
李南沉吟了半晌,“事关人命,劳烦管家带路。”
“李郎君所愿,不敢辞也。”
于庆虽然有些不悦,但是看到观云僧也一起,随即带着李南一行人前往自家。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于庆的家里。
“大师、李郎君,且随老仆来。”
进到家里,于庆径直把李南和和尚往产房里面带去。
看来于家颇为看重于庆这位管家,老管家竟然拥有一个独门小院。因为是要见孕妇,在门外的时候于庆就用树枝蘸着清水,往李南和和尚身上拍了几下,李南想来大概是祛除晦气的意思。
“见过小郎君。”
很快,他们就在于庆的陪同下见到了那位使女,于庆简单的把来意说明了一下,躺在榻上的产妇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妾不良于行,无法见礼,还望大师与李郎君莫怪。”
据说于晓怀的续弦乃是读书人的女儿,这个使女也是从小跟着养大的养娘,看着也颇为眉清目秀。见到李南进来,言语轻柔,颇为有礼。
“当日究竟生何事,还望娘子告知。”
看着产妇因为腹中的孩子即将出生,一副有些不舒服的模样,所以李南也不耽搁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日——”
床上的产妇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
“那日小姐刚刚奶完小娘子,妾将其放入摇篮,不知为何,妾突觉昏昏沉沉,不由自主地便昏了过去,恍惚之间只听见小姐一声惊叫,半晌妾方才醒来。”
说到这里,于庆家儿媳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妾当日只见小姐指着摇篮,浑身不住抖,直喊着妖物,妖物,妾大骇,遂奔至榻前安抚小姐,哪只小姐一直高呼妖物不止,忽而口吐白沫,似被痰迷了心窍,妾怕其咬断舌头,只得汗巾塞入小姐嘴中,方才高呼叫人。”
“片刻之后家主与吾夫至,见小姐此状,俱是惊骇不已,小姐见有人至,指着摇篮昏死过去,妾忙上前查看,只见小娘子襁褓之上,亦覆了一层槐叶。”
“妾有些害怕,便小心扒开槐叶,哪知小娘子已然夭折多时,妾当时亦是昏死过去,待妾苏醒之后,小姐苏醒便患了失心疯,不仅见不得人,逢人便喊妖物,状似疯癫人不得近,便是家主也不得近,每逢家主靠近,小姐疯癫更甚,便是前日,小姐亦指着摇篮处大喊着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