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如果我哥哥是先锋的话,他被敌军困住了,你是太子的话,你会去救他吗?”
新月问完,直直的看向容映。
“你哥哥并不是这次的先锋。”
他当然不是,这是容映专门安排的。
“如果是呢?我父亲,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只有半幅遗骨,他的头,被紫利砍了下来。你说我哥哥,看到那副头骨以后,不得拼尽全力去追,而你,又会去做何选择?”
“你父亲的头骨,一直在紫利家中的柜子中陈列,这次的前锋又不是新泰兄,我自然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
新月听了以后,皱了皱眉“那,那他要怎么死?”
容映看着新月指着的人“也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被你猜到。”
“这样就为你的计划,生了很多的变数,为什么…不用最好用的刀,而是要绕弯子呢?”
现在,真的轮到新月对容映的想法感到好奇了。
“你写给我的信,我以为你多少能懂我一些抱负的。”
新月回想了一下,自己写给他的信,平常也无甚特别的,何时说过什么懂他的话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写过这样的信。”
容映倒也没有生气“倒也不必,为了登上皇位弄得国破家亡,我只是与你一样,只要把挡路的摘掉即可。”
新月想起来了,自己在最近的一封回信里,写到“你问我为何变了主意,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只是去岁在东都,想通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没有必要因噎废食,迎难而上也不是妙法,我大可以不吃那些会噎到的东西,再不然就细细的咀嚼,最不济还有以退为进这一一个办法,总有吃透的时候。”
但这封信,是新月再跟容映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跟容旭和离。
不知怎得,新月觉得自己梦里的东西,好像哪里出了差错,比如眼前的容映,他在自己的梦里,是个杀伐果断,毫不近人情的人,谁知他现在,竟在这里陪自己看不远处如星点一样的兵营。究竟是什么,让他不一样了呢?
“容昭看到你了。”
容映的眼力极佳,他看着在远处如同蚂蚁大小的容昭顿住了脚步,就下了这样的断言。
“你去干什么?”
新月见他站了起来,欲走。
容映顿了顿脚步道“回府啊,难道在这里见你和容昭见面吗?”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计划告诉容昭?”
“怕啊,但是依照容昭的个性,他定是会一个人前来,到时候你如果说错了一个字,我就让他死在这条跑马道上”
说着,容映轻松的指着山丘下面的一条宽阔的山道“这道合了你的心意。”
“你敢,这可是金陵,你在这里就敢杀人?”
是了,这样满眼雾气有泛着寒光的容映,才是梦里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傻女子,有时候杀人,是用不到我的手沾血的,你看,这次的事情,不是就一滴血都没落在我的手上。”
说完,如同来时一样,容映往相反的方向,打马下山了。
颦儿这才走到新月的身边,将披风披在新月的身份“姑娘,这山顶上入了夜,还是有些湿冷的。”
新月摇摇头把披风取了下来“我们下山去吧。”
“刚才晋王爷不是说太子殿下要过来吗?”
颦儿又往下面的山道上望了望,并没有见有人骑马而来。
“他一定挺累的,我们就不要他走那么远的路了,我们去山下等他。”
新月觉得自己听奇怪的,明明也是把太子当自己的哥哥一般,为什么,却没有想劝一劝他的念头呢。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新月慢慢的走着,倒也没有分出什么不同来,只是忧心忡忡,在思考自己究竟要如何做。
“姑娘,您这总是叹气,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