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却好像不是。
七月的夜风已经不似初夏时那般温柔,白日的热烈都堆积在了夜幕洒满天际的时刻。风从南边吹过来,扑在温笙脸上,温热,又有些潮湿的黏腻。
眼角的水珠落下的瞬间,身后有一方怀抱,将温笙纳入其中。
周驭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林光启那个蠢货给传染了,他竟然笨得把自己拦在了防盗网外边。
不得已,他只好从窗台跳下去,然后再走楼梯上来。
大门没关,他进屋来顺手把门关上,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工具像是某个工业电影里的场景。
房间里的温笙还面对着窗口一动没动。
她好像没发现他已经不在窗外了。
周驭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穿越回了六年前。
那时温笙正站在窗边看花,他推门进来,看见夕阳印在她的侧脸,她和花一道,仿佛入了一幅传世的油画,温柔美艳得惊心动魄。
但现在却和那时不一样了。
温笙的背影看起来,莫名有些伤感。
周驭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过去将她抱紧。
鼻息之间掺入了温笙身上的馨香,他的心一下就落回了原处。
胸腔里被填得满满当当的感觉是让他说不出的愉悦与安全。
他情不自禁吻在她耳廓,想将刚才没能想做却没能做完的事情重新来过。
怀里的人难得的配合。
直到周驭尝到了她脸颊上的苦涩。
他略顿住了动作,和她拉开距离的时候,周驭的声音不自觉被调成了温柔宠溺的模式。
“怎么哭了?”
温笙没有回答。
她眼里莹着泪花,在光下一闪一闪得动人。
她摇头,伸手扯开周驭的衣领,在他锁骨下方细细摸索,直到摸到那一排凹凸的痕迹。
温笙哽咽着问他:“周驭,你的纹身呢?”
-
温笙在没遇见周驭之前,以为自己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后来她在国外,有一段时间,她整晚整晚地失眠。
入睡困难不说,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灰蒙蒙的雾霭。
周驭的身影被隐藏在那片雾霭之后,她想靠近,却怎么也靠不近。
她喊周驭的名字,回答她的却是一道陌生的女声。
女人嗓音微哑,却仍旧听得出甜美。
她也在喊周驭。
阿驭,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