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沙海就将吴德宜下野后,吴运河卖房的事情讲述一遍。
方和安点头,转向文沙海征询道:“可否参观下府邸?”
‘’请…请文家兄弟引路,两家人闲谈着在院子前后转悠,观瞧。
方和安说:‘’太太也曾在这院子居住多年…‘’
文沙海点头应承:‘’自然,自然。‘’他误以为仅为方和安妻子,想必也在此居住,也是情理之中。
当人们簇拥着客人,悠闲的走到客厅外,金芙蓉见厅门,门楣上所书‘’闻书甚比肩,佳句兴于耳‘’一副对联时,金芙蓉恸容地对方和安讲:‘’这副对联,是先父的手书,不曾想,它还保留至今。‘’
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文沙海,文沙洋心想,这明明是我爹的手书,咋就成了你爹写的了呢?
文沙洋微笑着纠正道:‘’方参谋长,方夫人,这是先父启勋大人的手书。‘’
他这本想是纠正一下金芙蓉的胡说,可金芙蓉听后不急不恼却说了句:是的!‘’
文家兄弟面面相觑,文沙洋补充纠正道:‘’这确实是家父的手迹!‘’
金芙蓉依然回答:‘’是的。‘’此时的金芙蓉,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根本没注意到文家兄弟的疑问句,还是询问句。
可文沙洋明白了。这位方夫人,整个把话听拧吧了,他斗胆向金芙蓉询问:‘’失敬方夫人…请问夫人,您先父的尊姓大名是…?‘’
本就触景生情的金芙蓉,此刻已是泪眼婆娑,听到文沙洋怎么问,金芙蓉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慷慨激昂地读出父亲的全名:‘’库雅喇。启勋,满洲正白旗人,光绪二十七年被妄杀于菜市口。‘’
哦……?金芙蓉这番话,让文沙海文沙洋两兄弟,心里都是一惊,后面相伴的夫人们,听罢更是窃窃私语。
文家兄弟本就是干练之才,遇荣辱不惊,更是他们的职业习惯,可方太太这番话,他们能不惊,能不奇吗?
文沙海上前一步:‘’方参谋长,请借过说话,敢问方太太祖姓可赐教?‘’
‘’噢……文兄,我太太祖姓正是库雅喇,她本名叫金芙蓉。当年这府邸也是启勋大人的故居,太太即是启大人的小女儿。‘’
文沙海听罢面露喜悦,说:‘’噢……请…请…请客厅说话。‘’
文家一家人,是又惊又喜,把和安和金芙蓉请进客厅,此时的一家人家,毫不避讳地打量起金芙蓉,刚才还是客人与客人的方式相恭,相称,相敬,而转瞬便是久别亲人,与亲人重逢的温情,这番打量,使金芙蓉和方和安是十分不自在,和安先讲了话:‘’二位文兄,有什么疑问吗?‘’
文沙洋忙说:‘’噢…方兄,实在抱歉,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噢…?‘’方和安狐疑地看看方家兄弟。
“这喜从何来呀?”
‘’方兄…‘’
这开始进门时,文家兄弟,对方和安,始终是参谋长的恭敬称呼,咋一转脸,这二位兄台,改了尊敬,开始和这参谋长大人,称兄道弟了?
方和安是满肚子疑惑,疑惑归疑惑,在人府上也只有强忍耐性,忍着。
文沙洋转过身,把自己介绍道:‘’方兄,我祖姓名是库雅喇。庆丰,我哥哥,他指了指文沙海祖姓是库雅喇。庆吉,我还有个兄弟,叫库雅喇。庆祥,我们还有个失散了二十七年的妹妹叫库雅喇。金芙蓉,我冒昧地问一句,参谋长您夫人的祖姓,可就是库雅喇。金芙蓉?‘’
听这番对话,金芙蓉好比听到晴天一个霹雷,她腾得站起身:‘’你们是哥哥?‘’她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