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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第1页)

花草胡同的一场虚惊,让他韩金魁半月才缓过来神魂,他躺在炕上想了几日,也没想明白,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事后,他让金崇琛觍着脸,去吴府登门拜访:大人看着戏还唱不?金崇琛让那侍卫长给骂了出来。伺候人这些个大爷,您就得低三下四装孙子,虽然人家没给好脸看,好歹落了个回话:‘’这戏不唱啦!‘’也算没白跑一趟。

戏不唱啦,这吴府人命案的事情,人家也没找把后账,既然人家没言声,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庆幸,堂会戏的这场风波,好歹算是翻篇了!

可泰和戏班消停没几日,又来事了,这几日花玉书整天蔫头耷脑,台上不是忘了台词,就是唱串了戏词,戏妆,盔头,也是丢三落四,这人像失了魂,上下台偷闲那会儿工夫,花玉书也是无精打采,在犄角旮旯蹲着,跟哪愁眉苦脸寻思心事,金崇琛问他有什么事?他直个劲儿摇脑袋说:“没啥事!”

没啥事?您这戏唱的是丢三落四,这也不是办法啊?金崇琛问不出来,他是戏班子里的人,瞧意思,花玉书是碍着面子,不愿意说,可您这戏再怎么唱法?咱这戏班子就得撂挑子歇业,我打听不出来,哼…我去给您找个能打听出来的主儿嘁。

金崇琛就把这事儿,跟蔺兰庭念叨了,大舅哥张回嘴,不能驳面子:‘’得嘞,您就交给我,我一准,给您把这事情整明白喽。‘’

蔺兰庭知道,这位花玉书,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搁自个,又是泰和班里的头牌花旦,跟戏班里,除了老班主儿,谁也压不住他。

昨儿个蔺兰庭约他,俩人明个头晌午,去泰丰楼吃顿晌午饭,花玉书也没客气,今儿花玉书头晌午就到了戏园子,瞧着意思,这位也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这戏园子里,能跟他唠叨唠叨心里话的,也就他蔺兰庭了。

问过别无旁人,俩人就溜达溜达出了戏园子,出了鲜鱼口,直奔大栅栏,进胡同口,左拐弯进了煤市街。

泰丰楼是家鲁菜馆子,原是山东海阳,孙老板买卖,后又转给了荣城一位同乡,另起炉灶,前些年,齐炳泰他爷爷,齐老爷子,曾是这里做大厨,齐老爷子的手葱烧海参,烧得那个地道,海参是筋劲十足入口即化,葱段是汁香浓味浓,现如今老爷子已不在人世,再想吃那口味道,没喽。

花玉书两口梨花白落肚,就道出实情,他哭丧着张脸说:‘’哥,我遇到难处啦!‘’蔺兰庭则认为,这位花老板是遇到麻烦了。

这二年,花玉书和瑞福祥的温兆明走近乎,温兆明是京城内外闻名的商业巨贾,温家祖籍山东济南府人,家族数代为商,老家以经营山东土布起的家,经几代人打拼,从卖土布,改洋布后又做起丝绸生意,百十年实业下来,温家以混成世上的商界名流。温家跟各地有几十家分号,买卖也从济南府做到上海BJ乃至整个中国,温兆明是子承父业,如今正是当打之年。他二十一岁在济南瑞福祥跟班学徒,五年历练后升任大掌柜,二十六岁那年,独当一面进了京城,在瑞福祥担当大任,这年二十有八。

温兆明进京后,白天忙些生意应酬,夜晚闲暇无事,就混戏园子,让些心脏嘴碎的外人瞧,小白脸花玉书是温兆明面,钱多人红,可不就有那风言风语,给您传出是非?

他跟花玉书是志交,混的是交情,花玉书的心慧可不是一般的高,凡人凡事,他可瞧不上眼。温兆明也是兴趣颇广,一来二去,他温兆明,跟志趣相投的花玉书,成了知己。

可这些日子,花玉书这麻烦是非之事,还就出在温兆明的府邸。

温兆明家中排大,家中有三个兄妹,唯有这个差他十岁的小妹,温巧巧最得宠爱,年前这小妹妹由济南府来京游玩,居住于家中,都说二八美佳人,这年纪的女孩子,本都是含苞待放,美得似鲜花一般,可这温巧巧则不同,骨骼硕大,皮糙肉黑,偏偏还长了张马猴儿脸,这位姑娘的丑,在当地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也是稀奇,温巧巧这般模样,却有个似水的性格,行言行为,还不是一般的温柔。

花玉书头一次见温巧巧,着实让她的相貌举止,吓了一跳。

年初二,花玉书去温家拜年,花玉书正跟温兆明在客厅闲聊,客厅门开,帘笼一挑,从外面进来一人,男身猴脸,却是一身女装打扮,活脱脱一个妖怪,进来的女人,正是温兆明的小妹妹温巧巧,这姑娘的相貌,着实让花玉书吃了一惊!

温巧巧一见花玉书,竟然也是一惊,哎哟…世上竟有这等俊秀精致的男人?

温兆明忙起身,将二人介绍一番,不承想,那温巧巧脸含娇羞,掩面而笑,扭扭捏捏走出了房门,这一羞,一臊,一红脸,让花玉书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可这温巧巧则不同,只这一面,沉寂了十七年的少女心魂,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她那心里头,对这玉树临风的美少年花玉书,是再也放不下啦。

少女怀春,好似风吹浮莲,看上去波澜不惊,心底已然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汹涌澎湃,从那天往后,温巧巧就饭不思,茶不饮,没多久,这姑娘整个人瘦得都脱了相,没几天工夫就病倒了,温兆明请来大夫瞧了几次,也不见效果,大夫也说:瞧不明白病由啊?

没办法,温兆明的媳妇去同仁堂,把乐达聪请来,给这小姑子看个究竟,先生开口就点中要害:‘’嘿嘿…这姑娘得的是心病!‘’

‘’心病它是个什么病?‘’

先生乐着悄悄地说:‘’喜欢上人啦,您这家里头,就准备操办喜事吧。‘’

噢…是怎么个事儿?情拿的!温兆明把近些日子来家中的客人,捋了一遍,明白了,准是花玉书那小子,他就跟媳妇商量,这事情该怎么办啊?

媳妇笑了,她大包大揽到:‘’找着人儿就好办啊!请家里来吃顿饭,让巧巧做陪,这酒席间,不就全明白啦。‘’

这人还未到,酒席没开,隔天,温兆明只是跟温巧巧说:‘’要请花玉书来家吃个便饭,先生点名让你得做陪。‘’

姑娘就坐起来,又是描眉,又是点唇,整个又变了一人儿,温兆明和媳妇全明白了。

事情弄清楚,温兆明也犯了难啦,按说俩人一个该娶,一个当嫁的年纪,合适。可那花玉书温兆明太了解了,他喜的是柳叶眉,桃花脸,一品红梅待梳妆…他心中的女人,那是要万里挑一的花魁。就我妹妹那副尊容,这不是把花先生,活生生往火坑里扔吗?

他这一皱眉头,媳妇儿就知道丈夫的心思了:‘’当家的,这事情容不得您操心,您呀,就去把花先生请家吃顿饭就得,剩下的事情,我们女人来办!‘’

只是吃顿饭,温兆明没当个事儿,只要先把妹妹病瞧好喽,其它的事情,往后咱再商量。

两天后,花玉书来温家坐席,这酒菜刚一上桌,账房先生来报说:店里有事,一定要温兆明去店里一趟,温兆明前脚走,这酒席就被一群女眷围上,对花玉书是百般的殷勤,花玉书挡了三杯酒,后面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花玉书才现,睡在了温巧巧的闺房里,要命的是,这一夜,稀里糊涂竟和温巧巧行了房事!哎哟…花玉书起身穿上衣裳,坐在屋里头,一上午都没敢出人姑娘的房门,他就是不明白,自个怎么稀里糊涂,就钻了温巧巧的被窝啦?这要是让温家人瞧见,还不打折自己的腿,直到过了晌午饭,花玉书才悄没声地从温巧巧房里溜出来,还是让跟堂屋坐着的兆明媳妇逮了个正着。

这件事情,从里到外,都是温兆明媳妇设的圈套,这女人主意大了,她就想到了,吃顿饭也好,睡了觉也罢,这事情他花玉书不干,还是没折,可只要是睡过喽,肚里有了他花家的种,到那时候,他花玉书想赖,也是赖不掉了。她就去药铺花了重金,弄了副金枪药,悄悄给花玉书下到碗里,这事又怎么准?唉…赌的就是这小子,到紧要关头,一不可收拾呗,这事情她谁也没透露,事情办得周密严谨。

回到家,花玉书寻思来寻思去,昨个这事儿,感觉是让人家给涮了似的?几天来,这件事儿堵在了心里头,想想那闺女的马猴脸?哎哟…自个上吊的心思都有喽,这不一家人,做局坑人嘛?

第二天,温兆明回来知道生了此等事情,把媳妇大骂一顿:‘’那有哪么干事的主家?请人家来吃顿,你设套挖坑,把人家往炕上骗,你怎么想出做这坑人的饭局?人家要不肯,坑了自己的亲妹妹,人家要肯,坑了自己的好兄弟,我这不是败人品吗?‘’

听这话,媳妇儿还不乐意了:‘’这不也是没法子的法嘛?再说了,就我这小姑子,您说说青天白日,花先生他敢接这个媒?您说这事情,咱不说破喽,他花玉书也择不干净,他喝得五迷三道进错了门,咱不找他算账去,就算便宜他了。‘’

温兆明心里头怒火中烧,可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也没啥办法,他恶狠狠地对媳妇说:‘’我瞧您是做的局,设计得周密,可那是我的义兄,您办这个事情,让我该怎么跟人家解释清楚?这可是让我为难喽,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我兄弟,您说这个扣,我该怎么解法?‘’

媳妇不急不恼,胸有成竹地说道:‘’哎…这事情您就别甭慌神儿,也莫乱了心,您就把昨个吃饭,失陪的事儿,赔个不是,剩下的,您就当全然不知就成,其它的事情,咱往后再说吧。‘’

温兆明好不容易见了花玉书一面,赔了一桌子的不是,其余的事情,他听了媳妇的话,当全然不知,这事儿,他以为算翻过去了。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花玉书本以为没事啦,可前几日,温家来人说:夫人请花先生务必来家中一趟!

下晚,花玉书上了门才明白,温巧巧怀上孩子啦……

嗞……蔺兰庭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家务事儿啊?这事情,不是钱的事,不是物的事,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解不开呀!您座席,喝得五迷三道,往人妹妹肚子里种孩子,事情过去,您想当甩手大爷,这不是人办的事啊?这温家媳妇也是可以,设怎么个大局,套上了花玉书这小白脸子,细细一想,蔺兰庭心中暗笑,这小子平日怎么心高气傲,烧包个人,这回呀栽了大跟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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