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最后一回起了风,风筝被带走,他一扯线,手里空了。
“我费尽心思,没想到”
方翊盯着眼前的茶水,端起一饮而尽,转眼看向谢乘风,眼中尽是鄙夷,“没想到竟然便宜给了一个下三滥。”
周遭空气凝滞一秒钟,许映白捏着茶杯,用力攥一下,再轻轻地放到桌面上,随后起身走到方翊面前。
“怎么了?”
方翊侧身看向他,“我不过骂他一句,你没来的时候他可是威胁了我好多。”
许映白唇角勾起,俯视着他问:“下三滥?”
“对啊。”
方翊扭头对谢乘风笑笑,对许映白重申,“他就是下三滥!”
许映白鼻腔溢出极轻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目光隐隐带着压迫感:“方翊,哪怕再最厌恶你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这么做。”
“什——”
‘啪!’
一记利落干脆耳光落在方翊苍白的脸上,谢乘风猛然站起,碰翻了桌上的茶杯。
茶水沿桌面缓缓滴落,方翊偏着脸,僵硬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扶着桌边站起。
耳边一片刺痛滚烫,他就这样与许映白对视了良久,忽然发现许映白那双平静的眼里有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是初见时的平淡,也不是他逼迫之下的厌恶,而是一种很真实的怒火,微弱地绽放在眼底。
方翊猛喘出一口气,然后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丢掉辛苦维持的形象,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他说:“许映白,我要的也不过这一眼而已。”
纸张撕裂的刺啦声取代了那一耳光的震撼,方翊盯着许映白,手下反复地撕扯着那几张纸:“我折磨了你这么多年,这一耳光我认了。”
许映白静静地回视他,方翊手指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撕扯,等到纸张变成碎片,他向上一扬。
“三个人三台戏,谁都没赢。”
白屑犹如雪花,上面的字迹裂成斑点,方翊站在林汀写的忏悔书下,双手一摊,笑的目眦欲裂。
“gaover”
方翊用一句荒唐的游戏结束终止了这场没有胜负的闹剧,他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下脸,抬脚一步一步地踩过那些清白的碎纸。
林汀的忏悔信打破了三人的平衡,恩怨对错得以重见天日,如同地下被撕碎的纸一样,一切都结束了。
方翊走后,许映白坐回到原位,攥了下指尖,将目光转向了谢乘风。
他问:“促销结束了?小涛回来了?”
这便是要追究的意思了,谢乘风自知理亏,褪去面对方翊的凶狠,挠了下耳尖,将脑袋偏向一边,回避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