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临死的时候,才从他人口中得知,原来邢舟
居然对自己抱有那样的心思吗?
其实,一个如此身价不菲,运输公司的股东兼投资人,却甘愿给关不渡当司机这件事情,已经令人深思了。
可是关不渡不是寻常人,思维也和寻常人不同,从小就活的十分封闭。
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任何人他都不怎么在意,也不会过多关注,又怎么会深究邢舟的行为动机,说不定对方就是喜欢开车呢。
关不渡目光落在身旁的人,对方立刻又挂上一副讨好狗腿的笑容。
可大约是自己终于真真正正的打量面前这人,他立刻发现邢舟脸上的笑容像是设计好似的,嘴角的弧度,眼角的弯度,都像是计量好的,用来掩饰他真正的情绪。
邢舟的笑意有些挂不住,被关不渡一反常态的看着,在这寒冷的冬季,他背后紧张的都出了汗,声音有些抖,“关爷,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去了也没用。”
他说。
这个回答,叫邢舟眼底的眸子冷了几分,很快又消失不见。
关不渡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下方一衣带水的离江。
河面昏暗压抑,远方是一座座林立的大楼,还有夜晚霓虹灯的色彩。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所以街上似乎格外喜庆。
但是,关不渡的目光,却落在脚下那面黑暗幽深的河面。
这离河流向的大海,就是他之前投的黑海,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审视自己曾经的投海之地。
“邢舟,”
关不渡忽然出声,目光仍旧落在远方,他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邢舟一愣。
他早就觉得今日的关不渡很不一样,从在车里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很不一样,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关不渡是‘死而复生’。
听到关不渡的问题,眼底闪过一抹回忆,立刻笑着回道:“认识也有六年了。”
关不渡想了想,他现在的年龄是二十六,六年前就是他二十岁,那邢舟
关不渡不知道邢舟的年龄,他问道:“邢舟,你今年的年岁是?”
邢舟又是一愣,却仍旧面带笑意,只是这次真切不少,他流畅的回答道:“过了年,刚好三十整。”
关不渡眼瞳依旧淡漠,心底却飞速的计算起来。
也就是说邢舟从二十四岁到三十三岁,整整九年,都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他从前不知,现在惊觉,心底难免出现了波动。
关不渡的声音依旧淡漠,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三十而立,你如今事业有成,就没想过成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