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见药汁来了,连忙扶着萧辛儿坐了起来。
耶律曷鲁知道救人要紧,连忙拿了一块麻布,往萧辛儿伤口上面反复涂抹药汁儿。
他由手掌到小臂,由小臂再到大臂,里里外外一共不知涂抹了几个来回。
天可汗的汗珠、泪珠也合着药汁儿进入了萧辛儿的体肤。
见药汁儿也涂抹得差不多了,耶律阿保机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放下了辛儿。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韩延徽韩参军骑马到此”
。
耶律阿保机一惊:“什么?他来做甚”
?
一挥手,下令把韩延徽拉出去。
“把韩延徽给我拉出去,砍喽”
!
两名侍卫架起韩延徽就走。
一旁的萧敌鲁吓得面如土色。
韩延徽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自若。
“韩延徽,你死到临头还这般面不改色心不跳,心无旁骛。难道不怕本可汗杀了你吗”
?
萧敌鲁为韩延徽求情:“请天可汗饶恕韩参军”
。
耶律阿保机见自己的大舅子兼女婿为韩延徽求情,立即喊道:“慢”
!
两名侍卫架着韩延徽退回到耶律阿保机面前。
“韩延徽,你信不信,本可汗现在就杀了你”
?
韩延徽微笑,摇头:“臣下不相信天可汗会这么做”
!
“你为何这么自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
韩延徽不慌不忙:“延徽能够复叛契丹,早已视死如生。不过,临死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给天可汗”
。
“讲”
!
“中国有句老话,‘忘亲非孝,弃君非忠’。臣下虽挺身逃,却只为回乡探母,然臣下的内心却始终装着契丹,装着天可汗,臣下所以复来”
。
耶律阿保机听了此话,心中大悦。
“嗯,回乡探母,本人之常情”
!
韩延徽说到母亲,又想到了离开母亲的刹那:
离别之时,韩延徽骑在马上,留恋地回遥望母亲。
韩延徽老母苍老的手显露出一道道青筋,拄着拐杖,迎着晨风矗立,苍飘逸,像一尊雕像。
韩延徽鼻子一酸,打马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