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来到主院,只见淮王妃在院内莲池边上喂鱼,一下一下将碗里的鱼食洒向湖面,引得一众鱼儿哄抢。
淮王坐在一旁沏着茶水,这画面看上去,倒是一派恩爱祥和。
下人上前行礼“王爷,王妃,世子前来请安了!”
淮王妃投食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没有言语,甚至都不曾转头。
淮王偏头看去,景玉泽已经走了进来,面上含笑“儿子给父王,母妃请安。”
看了看来人,淮王皱眉“这些日子怎的不见人影,你还记得你有父王母妃?”
“是儿子的过错,这几日身子不适,怕给二老过了病气,所以才没有前来请安,还请父王宽恕。”
景玉泽面上十分恭敬有礼,态度也是十分温和。
淮王低眉沉思着,片刻后他道“可找大夫瞧了?”
景玉泽垂下的眼眸划过一抹嘲弄,转瞬即逝,他抬起头,拱了拱手“回父王,已经瞧过了。”
淮王妃转身缓缓走到淮王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即是病了,那便回院子去养着,出来干什么?”
说着,她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
景玉泽躬身,薄唇蓄着一抹肆意的弧度“是,儿子告退。”
行了礼,他恭敬退了出去。
淮王妃心里升出一抹疑惑,总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样。
淮王放下茶壶“如烟,玉泽这孩子愈长大了,这科举之事?”
想起景玉泽求他添加名字的样子,淮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妻子商量。
听此,淮王妃喝茶的动作一顿,眸子暗了下来“科考?他不配参加科考。”
说完,起身,“王爷不是答应了不让他去?”
淮王抿唇,状似有些为难“孩子求了许久,你看?”
“心涟,回房。”
不等淮王说完,淮王妃便满脸不悦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淮王深邃的眼眸微微闪烁,高举着茶壶,直到茶汤斟满了茶杯,依然不停,继续倒着,任由滚烫的茶汤自杯中溢出。
回了主院,心涟犹豫着小声开口“王妃,大夫回话,世子身体无恙了。”
淮王妃在桌边落座,面上依旧是一片冷漠之色,听此,点点头“那边好。”
“世子他----”
心涟欲言又止。
“无妨,活着就行。”
淮王妃望着窗外,淡淡开口。
景玉泽出了王府,一言不,阴沉的脸色有些骇人。
“世子,其实---”
信朋想说,其实自小到大这样的场面天天都有,世子不必太过在意。
景玉泽没有回答,自顾自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