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花不是。她是自己卖到金楼的。按她的话说,就是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ldo;那些梨花带雨的我学不来。&rdo;凌花曾对她道,&ldo;你别看那些男人成天哄这个哄那个,我同你讲,其实他们心里烦得很。来这就是图个快活,给有功夫哄你个下贱货。&rdo;袁飞飞咬着瓜子,道:&ldo;要有人偏好天可怜见这一口呢。&rdo;&ldo;呸!&rdo;凌花俩手一扯,冲着袁飞飞露出自己白花花的胸口,她大笑道:&ldo;好哪口啊,好哪口啊!你去门口看看,谁的绢子最多,谁最多!哈哈哈‐‐!&rdo;她一笑,身上软绵绵地抖动着,浓香四溢。袁飞飞走过去,站到凌花身前。凌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凌花从不往脸蛋上涂胭脂,她喜欢在接客的当口,两手中指沾在胭脂盒里,然后随手在眼尾处抹一下,再放嘴边蹭一蹭。她本就长得白,又天生一副桃花眼,这样一涂一抹,瞬时就像修成的桃花精一样,骨子里都透着风骚。袁飞飞拿起一旁的柳炭,转过来对凌花道:&ldo;抬头。&rdo;凌花把头仰起来,袁飞飞捧着她的脸,手臂沉稳,手腕轻盈,眨眼间便勾出了一道弯眉。她转了一下手,准备画另一边。&ldo;今儿个是我的大日子。&rdo;凌花缓缓开口,气息吐在袁飞飞的手臂上,有些痒。&ldo;嗯?&rdo;袁飞飞另一边也画好,她身子后撤一些,将凌花的脸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把柳炭放到一边。凌花对着镜子,来回欣赏。&ldo;今儿是我的大日子。&rdo;凌花又道。袁飞飞:&ldo;什么大日子。&rdo;凌花看向袁飞飞,神情玩味道:&ldo;有人说,今晚屈家少爷要来。&rdo;袁飞飞顿住。&ldo;谁说的。&rdo;凌花收拾了一下桌台,然后站起来,凑到袁飞飞身边,小声道:&ldo;我门口那个小奴才,你知道么。&rdo;袁飞飞想了想,道:&ldo;你是说那个豆芽?&rdo;金楼里有不少伺候花娘的小奴,年岁都不大,不过因为金楼花娘太多,所以不能所有花娘都分小奴伺候,这些小奴往往满楼乱走,看哪招呼了便去干活。可这个被袁飞飞称作&ldo;豆芽&rdo;的小奴不同,他只要闲下来了,便会到凌花的门口候着,有时候理一理乱套的绢子,有时候打扫地面。不过,真正让袁飞飞注意到他的,是他同张平一样,也是个哑巴。&ldo;你那豆芽菜怎么了。&rdo;凌花道:&ldo;那天金老爷来的时候,豆芽听到他同随从说,今晚屈家那两小子要来。&rdo;袁飞飞:&ldo;那对双胞胎?&rdo;凌花舔了舔嘴唇,&ldo;他们必然是冲着顶楼的那个名声来的……&rdo;凌花的手搭在袁飞飞的肩膀上,纤细的下巴搭在袁飞飞的耳边,轻声道:&ldo;飞飞,你得帮我。&rdo;袁飞飞:&ldo;你要做什么。&rdo;凌花抬头,看着袁飞飞,冷冷道:&ldo;她今年快三十岁了,坐那么高不嫌凉么。&rdo;袁飞飞哈哈大笑,捏着凌花的脸蛋道:&ldo;小骚蹄子,你懂什么,我听说那锦瑟坐拥金楼花魁的头衔已经十几年了,名冠崎水,你拿什么跟人家比。&rdo;凌花将手覆在袁飞飞的手上,轻轻揉了揉,也不说话,就用那双眼睛转着弯地看她,那一股子风骚劲就由里到外地透出来。袁飞飞一愣,继而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凌花贴过来,小声道:&ldo;飞飞,我天生便知道……&rdo;袁飞飞:&ldo;知道什么。&rdo;凌花一笑,缓道:&ldo;知道怎么取悦男人。&rdo;袁飞飞白了一眼。凌花站到一边,凉风凉语道:&ldo;像你这种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rdo;袁飞飞挑眉,&ldo;像我这种人?&rdo;凌花专心地玩自己的指甲,&ldo;哦……&rdo;袁飞飞:&ldo;说清楚。&rdo;凌花抬头。&ldo;飞飞,你有想要的男人么。&rdo;袁飞飞看着她不说话。凌花一双桃花眼眯成一道线,像一条青蛇一般,绕在袁飞飞周身。&ldo;想要的男人,想得到的男人……让他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是你的。&rdo;凌花缓步来到袁飞飞身边,轻声道:&ldo;全部,都是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