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瓮声瓮气回答,她真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和陶希说话的,是她行尸走肉般的躯体。
在李鹰突发表演综合征后,她已经幻听三个小时零三十七分钟了,就现在,任峰还在她耳朵边吹口哨,徐雪还在嗷呜嗷呜地叫,还有葛芸,葛芸她一晚上都在微信群里发土味玫瑰表情包!
更过分的是,导致她社死的罪魁祸首李鹰,居然还好意思问她开不开心。
安闲想让他看看自己表情,是不是就是表情包“满脸都写着开心”
,但她怂,怕自己说不开心,李鹰再把刚刚的事重复一遍。临分别时,安闲在他的腹肌上狠狠摸了两下充当精神损失费,然后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冷静冷静。
“说说呗,你这怎么了。”
陶希不介意安闲留在家里过夜,但她不想叫安闲起床,于是先和对方约定,“明早自己定闹钟。”
“我明天不上班了。”
安闲已经想好对策,她打算明天调休,这样下周一再面对同事时,她就可以祈祷同事已经忘掉了今晚发生的事。本来周五她也想和李鹰说休息一天,晚上来陶希这里,帮她准备生日布置。
“出什么事了?跟同事打架了?”
听到请假,陶希猜她是不是和同事闹得不愉快了。安闲从小就这样,买了块跟同桌一样的橡皮,听对方说和自己丢的一样,都能尴尬到想要请假。
“不是,是我死了。”
“明天周五,不是你工作日里最喜欢的一天吗?”
陶希发现事态非常严重,“你上班玩乙女游戏被全公司通报了?”
安闲把自己脑袋埋到大鹅的身体里,半晌后闷声道:“比这还丢人。”
“你是不是没忍住腹肌的诱惑,对李鹰下手时……被同事撞见了?”
安闲对工作恨之入骨,不大可能因为工作没做好感到丢人,比玩乙女游戏被发现更丢人的,就只有玩男人被公司同事发现了。
“你自己看吧。”
安闲说不出口,内耗半天还是想不通今天这事自己有什么责任。徐雪给她发了视频,应该就是晚上拍的,她把手机递给陶希,“我真死了。”
陶希在沙发上坐下,点开视频调高音量。
“不知不觉我爱上了她,想方设法去表达……”
安闲从沙发上弹射坐起——她的幻听好像更严重了,怎么视频还有背景音乐了?
陶希跟着《勇敢爱》的节奏摇着脑袋,歌唱到“那么多路人甲,阻挡不了我对你爱的想法”
这句时,视频画面刚好定格到亲吻的两人。
要不是怕安闲今晚从楼上跳下去,她大概也要尖叫出声。
“你这个同事还挺会剪片子的,氛围感拿捏很到位。”
陶希憋着笑,“就是画面上爱心气泡放太多了,有点吵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