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他给你发信息不是闲得慌,如果不图财……”
陶希顿了顿,拉长语调,重点强调,“要么图你,要么他图谋更大,也就是常说的,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陶希引导安闲二选一,希望她能想明白,李鹰就是看上了她,她要是也喜欢对方,赶紧把握机会。挂了电话的安闲却更为费解,所以李鹰到底图什么?她可不觉得李鹰能透过她的外表,爱上她有趣的灵魂。
开玩笑,打工人哪有什么灵魂啊!
46是这样捏捏吗
安闲没空多纠结,她有件事只能在午休时间处理,就是邀请李鹤来参加瑞丰的年会。
她捧着手机绕圈思考要怎么和李鹤说。瑞丰年会在元旦放假前,李鹤要参加,29号下午得请假。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还得回去,万一人家假期有安t排呢?每逢放假前夕,文丽丽都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李鹤也跟银行打交道,那天是月底、季末撞上年底……安闲真是不好意思开口。
再者,于婷婷手底下都是中投或者其他ac机构出来单干的人,不一定需要李鹤。万一于婷婷有事不来参加呢?李鹤家在成县,也不一定想来北京。另外夏明宇多鸡贼一人啊,他能把成县调解中心的事情都交给李鹤,能没点竞业限制?万一她介绍李鹤和于婷婷认识,被夏明宇知道了,夏明宇这个小人,在工作中刁难李鹤怎么办?
纠结犹豫间,她的手指误触到屏幕,没等她挂断,就听到了李鹤的声音:
“喂?安闲?”
安闲脑子里能想到的问题,还在呼啦啦往外冒,结结巴巴回应:“李鹤。”
“你怎么啦?是有什么业务不清楚吗?”
安闲嗯来嗯去,嗯了小半天,决定先问问李鹤的劳动合同,再问问李鹤有没有别的就业打算。
“你跟夏明宇的劳动合同……签了几年呀?”
“五年。”
“那你们有约定服务期、保密约定或者竞业限制吗?”
正常的劳动合同解除,提前一个月通知单位就行。安闲知道业内因为一些恶性竞争,很多岗位会约定服务期,这种合同就有点麻烦。
李鹤轻声答:“都有。”
“不是吧?”
安闲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她以前还腹诽,李鹤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夏明宇手上。没想到一语成谶。夏明宇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他给李鹤一年发大几十万的工资了吗?没给人家高管待遇,怎么好意思让李鹤签这么多不平等合约啊?
“你找律师看过内容吗?”
“没啊。”
安闲想问她怎么敢的,不是吧,李鹤看着这么聪明一姑娘,怎么总在工作的事上犯傻呀?
“是有什么问题吗?”
调解中心的调解员试用期不签正式劳动合同,试用期过了签一年的。李鹤第二年续签时,夏明宇给她的合同就是五年期,外加几份补充限制。李鹤签合同时,怀疑这个调解机构都存活不到五年,也就没太在意。
听出安闲话里有话,李鹤以为她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打电话通风报信,“是不是调解机构不让开了?”
“不是。”
安闲闷声回答,调解机构不是要关停,而是会在未来三年里迅速发展。
她没精打采挂掉电话,宣告人生为数不多的,主动揽事的行为以失败告终。李鹤这算是跟夏明宇捆绑了,真介绍她和于婷婷认识,李鹤还要在工作之余多负责一次业务咨询,还有被夏明宇刁难的风险……不是纯属给人家找事吗?
“咦,鹤姐周六去北京了,她没去找你吗?”
李凤溜到调解机构一楼,跟李鹰打电话,语气难掩激动,“我以为你知道呢,鹤姐给人当模特啦!”
“什么模特?”
李鹰耳朵一动,异常警觉,“她是不是被人骗了?”
高薪招聘模特、演员是常见骗局,对方会以兼职日结为诱饵,以交押金、拍模卡为由骗钱。有的机构还会引诱报名者去借网贷,再去参加培训、整容。
“对方不是骗子。”
李凤连声否认,“我听到鹤姐和人家打电话了,她说自己拍得不好,五个小时五千块太高了。对方还给她发照片听她的意见,那照片拍得像明星一样……可惜鹤姐不发给我,说照片要保密。”
李鹰眉头紧皱,觉得这听着更不靠谱了。于是请李凤留意,下一次李鹤再来北京拍摄,他想陪姐姐一起去。
安闲说她工作不开心,李鹰想起姐姐做的工作也会不开心。他不愿姐姐被那些欠钱的老赖骂,也不喜欢李鹤把自己的亲身经历翻来覆去讲给别人听。
账号几天没更新,热度下滑一大截。想和他买账号的机构看似沟通,实则不断在试探他的底线。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压价,新增消息里多了很多骂他油腻擦边的。他扫了两眼,把手机丢到一旁又捡起来,将那些诅咒家人的信息通通举报了。
作为男色服务提供者,李鹰不是很想在糟糕的状态下和安闲见面,可舞蹈教室已经借好,安闲手底下这群人一天不练就会将动作忘光,李鹰实在不好意思跟安闲请假。
“你今天怎么啦?”
九点后是两人的独处时间,他们都发现对方今天心情不佳。
一回生二回熟,李鹰走到安闲身边,自觉撩起衣襟,“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安闲想矜持点,表情严肃点,她今天可是有重要事项要跟李鹰沟通,可李鹰衣服一撩,她就忍不住舔了舔唇,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他。
“我……”
安闲想说她今天不摸了,可嘴巴的反应比大脑实诚,“等会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