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吓到她,成阳决定不要贸然出现在她和孩子面前,先打个电话问问。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还怀疑是不是自己被她拉黑了。他不怕她恨自己,恨就意味着失望或不符预期,有过期望才会失望,心怀预期才有期待。
可她不记得他了。
成阳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攥起挤压,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有什么事吗?”
“方便见一面吗?”
“不方便。”
长长的停顿后,成阳小心翼翼开口,“我知道我们有个女儿。”
“你知道了啊。”
她的语气仍旧礼貌疏离,“如果是这个事情,你不用介意,你把电话录音打开吧。”
“什么意思?”
“我建议你现在就可以录音,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也可以签合同。我陶希的女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绝不会带着她影响你的生活,也会尽我所能,让她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成阳想和她解释,“我是……”
“成阳。”
她以前叫他的名字,会把阳字念得格外婉转。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
成阳又被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击中。他奢望她能埋怨自己回来得太晚,但她叫他的名字,只是为了打断他说出想要负责这句话。
“取卵针跟人的小臂一样长,所以我一直很害怕冻卵或试管。”
她轻声细语,用以前和成阳说不想挂点滴的语气商量,“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万倍,我很爱她,还想要她只属于我。请你不要和我争,也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还像之前那样,就把这件事忘掉……好不好?”
“陶希,你能不能……”
成阳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可仍旧怀着一点点卑微的希望,他的眼泪蓄满眼眶,一眨眼就掉落得像第一次带她回家的暴雨天。
“能不能……别对我这t么残忍?”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你不是这样的。”
成阳立即否认,想再为自己争取,“你不喜欢我的工作,我可以转业也可以……”
“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