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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第1页)

「我還沒跟我媽說呢。」魏武強搓搓耳朵,含糊帶過:「我還沒想好。不是沒想好跟不跟他好,是沒想好怎麼跟我媽說。」

「年輕真好啊。」老蘇頭感慨:「還有無限種可能。要我說,大強你也別太在意你媽怎麼說的,算命這種事,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萬一你碰著個貴人被改了命格,她比你命還硬,那時候什麼媳婦兒孩子,還不是統統都有了?」

「我沒想那麼多,」魏武強低低的聲音:「我就想跟他好一輩子。不管別人怎麼說,理不理解。」一輩子都不分開才好。

「日子是自個兒過的,管別人嚼舌根子幹嘛?」老蘇頭這點深有感觸:「前怕狼後怕虎的,關上門兩口子的事兒,跟那些人有屁的關係?」

魏武強哈哈大笑:「蘇大爺說得對。所以不管多難,我都要堅持下去。」

老蘇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帶了點睡意:「到時候要是老頭子我還沒死,記得請我喝喜酒。」

無聲笑了笑,魏武強翻了個身。

月光如練,鋪灑在炕沿和方寸間的地上。

老蘇頭睡著了,魏武強卻是了無睡意。

從來沒這麼想念過一個人。過去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種話簡直酸倒牙,現在去看,還真是這個理兒。

想念他跟白月光一樣白淨光溜的皮肉,想念他染了紅霞的臉,想念他在自己耳邊又深又急的喘息,黏黏的、跟滑不留手的泥鰍樣的往自己耳朵眼裡鑽。兩人身體貼著的地方汗津津的,可是誰也不嫌膩歪,就那麼貼著。

那天晚上魏武強最終也沒按照覃梓學說的那樣進去。覃梓學說的太過匪夷所思,魏武強光是想著就怯了,頭皮發麻。等到試了試,覃梓學在自己耳邊顫著嗓子喊疼,魏武強就徹底不敢了。

現在想想,他覺得覃梓學應該也是被人騙了。這怎麼可能呢?

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背對著熟睡的老人,褲襠里支楞起了帳篷。悄悄伸手摸了下去,魏武強又喜又憂。

原來十五六歲幾個半大小子一塊兒去河裡摸魚洗澡時候,他還不無嘚瑟的炫耀過。畢竟尺寸在那裡大喇喇擺著,資本足,不用客氣。

可是眼下這玩意兒要是按照覃梓學說的,也生的實在太大了些。

有點犯愁。魏武強原來覺得,親親抱抱挨著覃梓學也就能心滿意足了。哪怕覃梓學不是女的,不能做那種事。可是眼下情況又不一樣了。

那天晚上雖然沒像覃梓學說的那樣,可是兩人關了燈脫光了衣服抱在一起,就像真正的兩口子那樣。魏武強開始覺得不止渴了。而且何止是不解渴,他現在簡直要被那蓬勃的欲望燒焦了烤糊了,成天的心猿意馬。

想。想的要失心瘋了。

就好比過年時候他媽在屋裡燉了一鍋的肉,然後把門一鎖,去竄門了。魏武強站在門口沒鑰匙,香味順著門縫鑽出來,饞的他抓心撓肺的,簡直要不管不顧的躺地上耍潑打滾了。

第1o章

星期天,車隊裡幾個玩的比較好的小青年商量著去釣魚,玩玩。

魚塘里養的魚是不能動,那是國家財產,不能犯錯誤。

大岱山水庫倒是有大魚,而且是野生的,但騎車太遠,還得有那種挺像樣的魚竿之類的全套傢伙事兒。

可是東北地產富饒,尤其這大夏天的,就算不跑遠,田邊地溝的總有些水泡子,什麼柳條子、鲶魚鬍子、泥鰍、青蛙、葫蘆片子,野生的鯽瓜子巴掌大,都能抓了解饞。

一大早七點多鐘,一行浩浩蕩蕩八個人四輛二八大槓就出發了。

太陽明媚,瓦藍的天空幾乎沒有一絲雲彩,清透乾淨。

「你跟誰借的車?」韓鳴瀟灑的一腳蹬著腳蹬子一腳踩著地,后座上坐著他沒過門的媳婦兒王永紅。

秦飛眉毛一挑,往後歪歪頭:「我對象家的。」

坐他后座上的姑娘靦腆,被他這麼一說就紅了臉,抿著嘴不吭聲。

秦飛這個對象是剛談的,永豐農場的,才分到鎮上商業局當會計,所以他們都不太熟悉。

倪勇勝家裡條件好,買得起自行車,還是鳳凰牌的。加上他年紀也不大還沒談朋友,所以他騎車帶著毛小兵。

倒是魏武強和覃梓學這一輛車。

「哈。」秦飛促狹的打個唿哨:「強哥,咱們帶對象也沒擱大槓上帶,怎麼你帶覃老師還不能坐后座了?」

魏武強一臉鎮定:「后座壞了,坐著晃。」

毛小兵趕緊表忠心:「要不覃老師你坐倪哥車子,嘎嘎,后座舒服,大槓硌屁股。我個子小,我坐我師父車子大槓。」

「滾犢子。」魏武強一揮手:「讓你挖的蚯蚓挖了嗎?還有魚鉤魚線魚漂……」

「有!有!」毛小兵拍了拍隨身背著的黃挎包:「一盒子蚯蚓,魚鉤魚線四套,就是魚漂少一個。到時候扯根草棍拴線上也行。」

王永紅跟他們熟悉了,笑著接話:「我媽烀了一鍋地瓜玉米給我帶著了,誰早上沒吃飯,過來拿,還是熱乎的。」

「出發。」這行人裡面,年紀不是最大卻儼然是領樣的魏武強率先用力蹬了下腳蹬子,竄了出去:「就去大豆地那邊的黃泥泡!」

都是年輕人,精力旺盛,即使日頭毒了曬得慌,騎著車子帶著人也不能打消他們的積極性。

土路上的「車隊」有說有笑,王永紅很快跟秦飛對象韓淑英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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