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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页(第2页)

  在好命婆喜气洋洋的祝祷声中,我自铜镜中看到母亲带泪的微笑。

  明日,便是出的日子了。原以为可以万般皆由心,却终究是,割舍不了太多的牵绊。

  &1dquo;清儿,你幼时离家失散,我好不容易寻回了你,原想着多留你几年,谁曾想&he11ip;&he11ip;”好命婆手中的玉梳,缓缓滑过我如水的长,而母亲话语一噎,竟是再说不下去了。

  一旁服侍的丫鬟碧芷素来伶俐,见了这般光景,忙递了绢子过去给母亲拭泪,一面巧笑着开导:&1dquo;小姐明日嫁的可是我南朝三皇子,天生贵胄,俊逸倜傥,是多少女儿家盼都盼不到的恩荣,这样好的福气,夫人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母亲闻言,含泪微笑着点了点头:&1dquo;我自然知道,只是心里不舍得。”

  伴着好命婆&1dquo;高升”的祝祷,母亲自贵妃椅中起身,亲自扶我在身侧坐下,或许是看我神色过于安静,她方才扬起的笑容不由得一黯:&1dquo;清儿,此刻房中并无外人,母亲也就直说了。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是委屈了你,可是慕容家的小姐同三皇子大喜的消息早已经天下皆知,滟儿又这样胡闹,做出逃婚这等陷整个家族于大祸的事情,不是万不得已,你父亲和我,又怎么肯让你受代嫁这样的委屈。”

  &1dquo;我明白的,并不曾觉得委屈。”我温婉一笑,心底却是清如明镜,虽为代嫁,但凡是知情的人,莫不纷纷议论着我天大的好运,若非妹妹出人意料的逃婚,我又怎能轮到这等如意夫婿,庆幸尚且不及,又遑论委屈。

  将视线移到窗前高照着的龙凤烛上,我轻缓开口:&1dquo;清儿只担心自己最终辜负父母期许。”

  母亲听闻我这样一说,反倒微微一笑:&1dquo;这便是你多虑了,天下人只知慕容家的小姐择日嫁与三殿下,诏书里面并没有写明是哪一位慕容小姐。你父亲一早已赶至三王府向殿下道明原委,有殿下应承担当,皇上那边也并不会太追究。”

  我未再开口,看母亲的神情,三殿下必是应允了,一切已成定局。

  母亲见我仍不言语,面色闪过一丝忧虑,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握了我的手开口道:&1dquo;清儿,你可是担心三殿下看重的是滟儿的美貌?”

  我微微一征,未曾想到母亲会有此言,片刻之后,也便释然,毕竟妹妹慕容滟的美丽才情,早已名动京城。

  还未有所言语,一旁立着的丫鬟疏影已冷冷开口:&1dquo;以色侍人,有好下场的能有几人,小姐的美丽又岂是寻常人能比。”

  母亲大概未曾料到她会这样插话,一怔之后,却是含笑开口:&1dquo;好孩子,你和清儿一道遭劫,一直陪在她身边,这般维护她,有如此的情分,我很感激你。”

  我抬眸对她微微一笑,五年前阖家迁至上京途中,遭遇前朝叛军,我的轿辇在混乱中坠下深崖,那时,我不过十二岁,而轿辇里陪伴我的,惟有疏影。

  疏影不再言语,而母亲也不继续方才的话题,只是又细细嘱咐了我许多,直到夜深,碧芷几次笑着催促说需得给嫁娘一枕好眠,明日大喜时才能容颜好,她方才离去,眸中尽是不舍。

  我一直送她到小院门外,母亲握着我的手,紧紧的,却是一路无语。

  一入侯门深似海,自古便是如此,更何况,天家门楣。

  我们都很清楚,明日之后,就连见面,也是万般不易。

  直到母亲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曲径深处,我转身,但见天边,冷月如钩。

  而屋檐之上,玉钩之下,一个人影白衣胜雪,见我回身,他擎着手中的酒坛向我微举示意。

  我微笑:&1dquo;既然来了,也不进屋,在这屋檐上做什么?”

  他一笑,足尖轻点,眨眼的功夫便已稳稳站在我面前:&1dquo;走,我带你骑马去,过了今日,不知又待何时才有机会。”

  我心下微暖,微笑着把手交到他伸出的掌心中,慕容潋,我最小的弟弟。

  &1dquo;先去琴房取筝。”我微笑轻言。

  他点头,握着我的手就势一带,轻轻托住我的腰,足尖力,便凌空跃了起来。

  我只听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间或带来疏影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1dquo;潋少爷,你要带小姐去哪啊,她明天便要出,不可以外出的&he11ip;&he11ip;”

  第二回

  月朗风轻。

  我与潋并坐在林间,看一旁马儿悠然自得的漫步。

  他打开酒坛,自己先饮了一口方才递给我,一笑道:&1dquo;欧阳伯伯没有骗我,果然是域魄酒,我记得你说过,失散齐越时最爱此酒的清冽冷香,特意托人寻来的。”

  我接过,就着酒坛浅饮了一口,大婚前日,嫁娘按例是不得出闺,亦是不能见任何男子的,纵然父兄亲人也是不行。思及此,我不由得微微一笑:&1dquo;若是母亲知道我同你这般胡闹,必然要怪罪。”

  他一脸的不以为然:&1dquo;若你像他人一样拘泥礼法,我又怎么会带你到这儿。”

  我看着他,我最小的弟弟,月色下,已然出落成一个风神俊朗的磊落男子,再过几年,谈笑间不知该折去多少女儿家的玲珑心思,可是,他骨子里的不羁,却一直是父母所头痛的。

  潋自小聪明异常,父亲本意是想他入朝为官的,可他偏不喜官场上尔虞我诈的繁文缛节,镇日出入羽林军中,倒是深得大将军欧阳廷钊的喜爱。

  那些兵法布阵、行军打仗的本事他学到多少我不知道,可是这般挺拔矫健的身手,以及坦荡然磊落的个性,却无疑是其余几个兄弟所没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两年前父母寻我回府后,虽然对前尘旧事并不记得,就连对父母兄妹亦是有或多或少的隔阂,却偏偏与这个弟弟,极为亲近。

  &1dquo;二姐,明日苏先生可会来?”潋的问话,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眼,右手却不自觉的抚上左臂,单薄的绫绡之下,凤凰浴火,震翅欲飞。

  曾经,有人用炼金朱砂,替我细细描摹,一一画,温言浅笑。

  炼金朱砂色泽鲜亮,而历久不褪,因此极为难求。那时的我,因坠崖的伤势尚未好全,眼睛仍不能视物,只知他在替我遮掩臂上无法消退的疤痕。

  绘的是什么?我问。

  他温言轻笑,凤凰集香木自焚,复从烈火中更生。清儿,自此便是你全的人生。

  他带我游历天下名川河流,教我识得星象医理,海棠花树下,漫天金针飞舞如花雨。

  他为我创了这套棠花针,一点一点,执手提点。只因我坠崖后身子大为受损,虽几经调理,却已不再适合习武。而他说,这世间,唯一能真正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他教给我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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