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刘婆刘妈陪着亲戚去逛集市。
6斯淮向来喜静,这种地方多半是不喜欢去的,中途接了个电话,像是有什么人也来了乌乡。
回来的时候,他只说6老的老朋友也来了乌乡,就出去了。
6斯淮不在,随意闲得无聊。
乌篷船就停在刘家院外的安河上,随意搀扶着刘婆慢慢悠悠地上了船后,就撑着油纸伞,沿着安河闲逛了一会儿。
乌乡多雨,梅雨时季雨水更多。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这个时候的安河远远看上去,格外的诗情画意。
被烟雨笼罩着,朦朦胧胧的就像一幅轻淡写意的水墨画。
正对着九天戏楼的那条布着红绸子的大型画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上面有几个身材健壮的在搭建戏台。
就连九天戏楼上也拉满了红绸子,看上去喜庆隆重得像是在过节。
随意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逛了一会儿,就沿着另一条道往回走。
等经过了一座从外看上去遒劲秀逸,古拙别致的宽广别院时,里面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轻微咳嗽声。
随意脚步微顿,往虚掩的门里看了一眼,立马怔住。
院子中的雅亭里摆着一张精致红木桌子,四周种着各种名贵花树,红花点点,说不出的清净雅致。
少年白衣黑裤,独自一人,长身玉立在一株正在怒放的花树旁。
他静静地站立着,那张毓秀如画的面容正低垂着,细框眼镜后的睫羽在眼睑下方投射出好看的阴影,恬静悠远。
身前的案桌上,长长横铺着一张宣纸。
他优雅地倾着身子,修长白皙的手上轻握一支毛笔,而后缓缓提笔,举手投足间,风度清贵。
他背对着她,随意看不见他写了什么。
但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就有一种入了画的错觉,一时间竟忘了移开眼。jújía?y。??m
雨势渐大。
雨珠如珠玉落盘地砸在油纸伞上,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没一会儿,雨珠串连成了雨幕,顺着伞面倾落下来,模糊了那人的身影。
等看不见了,随意下意识的轻眨了下眼。
似是想到了什么,将伞柄微微提高了些,抬了头,朝上看了一眼。
澹雅舍。
夫画者澹雅之事。
随意还在想澹雅的寓意,就见身前虚掩的院门“吱呀”
一声,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随意一怔。
隔着雨幕,还没等她看清门后站着的人,就听一道温和清透的声音漫过雨雾浅浅传来。
“好巧啊,姐姐。”
是他。
“你。。。”
随意见他手里拿着沾着墨汁的毛笔,又往里看了一眼,偌大的庭院里,好像就他一个人,“你一个人在这里?”
“孙爷爷出去了。”
他温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