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四扯着香肠嘴嘶嗬嘶嗬道:“媳妇,那不是我气急了瞎说,你咋还当真呢?快求求爹,你说仨孩子没爹以后让他们怎么抬头做人。”
不提还好,一提孙家阿娘怨气和怒气宛若又被浇上一桶油来“轰”
的一声爆炸火响,她凄厉大骂:“孙旺,你还有脸提,你的名声早丢臭水沟捞不回了,但凡你心里有为孩子想着一点,今天巧儿就不会被人绑了去,有你这个爹他们才不能抬头做人!你趁早休,我被休了也好过当你这赌鬼的媳妇!”
她今天是豁出去了,撒泼就撒泼,她老实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个盼头,一朝又要被打回原形,谁不想好好过日子的,可这个人就是条吸血蚂蟥,巧儿说的一点没错,有他在家里就不得安生。
孙老四是真不敢休,他知道自己爹什么脾气,说除族就除族,但他认为今天那婆娘敢提休妻,那是打了他的脸,决计不会允许。
孙家阿公喘了口气,缓缓道:“眼下找巧儿要紧,其他事放一放。”
孙老四心里窃笑,等他出去了,不好好收拾下不要脸的臭娘们!
话分两头,孙大树带着周大师傅来到县衙看家毫无伤的孙巧儿时,憨憨的人当着府衙门前拉着孙巧儿抹眼泪。
孙巧儿:。。。。。。
周大师傅:。。。。。。
“妹,都怨哥,没看好你,呜呜呜。”
孙大树经过一夜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孙家阿公就怕他人木头木头的,才让他先到聚仙斋等等,潘老板和周大师傅怕他一个人去县衙没个倚靠说不出个子丑来,让周大师傅也跟来。
好歹是名厨,那胖脸还是极有辨识度的。
“哥,别担心,我很好。”
孙巧儿心下感动,也不忘谢过周师傅,“周师傅,谢谢您了,也改日我亲自做几个菜。”
周大师傅也松了口气道:“小事,巧儿你没事就好。”
孙巧儿也不来虚的,直接和守备说明情况,于是乎,老二老四悲催地等着被捕快抓会衙门。
“大哥,你先和我说说家里什么个情况?”
孙大树脑筋清楚,简洁地把几件大事说明了。
孙巧儿沉吟道:“看来还是得麻烦哥回村一趟,把剩下那两人和阿公阿娘还有孙老四一块叫来,最好里长村长并几个村子里的也来,我要好好告上一告。”
孙大树不解,十分踌躇。
“怎么?”
孙大树嗫嚅道:“我怕我一走,你又被坏人捉了去。”
孙巧儿噗呲一笑,自己哥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都到衙门了,谁敢大了胆的再劫了我?”
而那边周大师傅爽快道:“还是我去,店里有马车,脚程也快!”
于是乎两头行动起来。
孙家众人一听孙巧儿安然无恙,周大师傅还把人一顿好夸,转忧为喜。
孙家阿公挺了挺本就不弯的腰道:“我就说甭着急,我孙女机灵着呢!”
只是面皮上的挫伤让他的话不太有说服力。
屠夫王二家由拉来一辆牛车,村长里长也做了牛车,于是三辆牛车加一辆马车,后面还跟了些看热闹的村民一同朝着衙门进。
孙老四被捆了手栓绳提在孙家阿公手上,一路上几乎把脑袋埋在裤裆下。
而此时,孙巧儿跪在县衙大堂上,上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县令谢长华大人端坐案前,他大约三十五六的中年模样,中等身材,国字脸,眼神犀利,看上去一派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