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叶曼芝交往多年,靠着叶曼芝的消息,私下也在汇金里赚了些私房钱。叶虽然年龄比她小,但拿主意的,大多是叶。
很多时候,顾云岫反倒唯唯诺诺,要看叶曼芝的脸色。
她此刻有些忐忑,望着神色不定的叶曼芝。
叶曼芝仿佛终于回过了神,朝顾云岫笑了笑,道:“麻烦三姐替我看着点,别让人靠近就行了。我心里有数的。”
顾云岫知她是不肯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只好干笑,道:“那你小心些。”
……
何静荣后取的洋酒性烈,与先前的酒水混下去,酒力渐渐发作了出来。
顾长钧和衣闭目躺了下去,四周静悄,他的肢体渐渐放松,意识随了酒精的发酵,慢慢也有些模糊起来。
朦朦胧胧的,他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她的家里,躺在了她的那张床上。
他感觉一个女人仿佛在朝自己靠近,最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那应该就是她了。
他的意识更加放松,也更加愉快。
他忽然就觉得口干了,身体也渐渐变得燥热了起来,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他在渴望她的碰触。
她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渴望——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大腿,慢慢地往上游移……
顾长钧觉得自己应该是醉梦了……
但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令他情难自已,他不想醒来,直到梦里的她仿佛开始尝试吻他,他的鼻端,飘来了一丝女人的馨香……
一切的幻象忽然就此打住。
眉心微微皱了皱,眼睫抖了一下。
顾长钧倏然睁开了眼睛,猛地抓住了那只正在解着他扣子的手。
他对上了叶曼芝蓦地睁大的眼睛。
几乎没有半点的间隙,顾长钧掼开了她的那只手,连同她的人。
他的力道很大,没有半点留情。叶曼芝被掼开,重重地跌坐到了床前的地上。
顾长钧翻身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
他的目光流露出不可置信般的浓重厌恶之色。立刻从床上下来,背对着地上的叶曼芝,迅速地整理着身上已经不整的衣物。
叶曼芝的细腕快要折了,骤然跌坐在地上,除了疼痛,人一时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顾长钧很快整理好了衣物,转过了身。
他面无表情,抬脚往门口走去,跨过了地上的叶曼芝,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叶曼芝仿佛终于从方才的突变中回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顾长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我哪里不如她了?这么些年,追求我的人也是不少!我却一心向着你。她呢?她和和别的男人勾搭,她给你戴绿帽!”
“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也等了你那么多年,我耗费我的青春,做了那么多的事,讨好你母亲和你儿子,为的不就是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吗?你太无情了!”
她的脸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两道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慢慢地流了下来。
顾长钧已走到了门前,却忽然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
“叶小姐,你做的这许多事里,也包括了当年挑唆我的太太与人相好私奔,是不是?”
他淡淡地道。
叶曼芝脸色倏然一变,愣了一愣,立刻嚷道:“胡说!这一定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她在污蔑我!从前是她自己风流下贱才背着你和人相好私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长钧目光冷漠地落到对面叶曼芝那张突然变得激动的脸上,摸出从不离身的一把袖珍左轮,朝她慢慢地走了过去。
“姓丁的当时被赶走,她被家人看的牢牢,哪里来的机会能够再互通消息,以致于她后来知道了姓丁的在上海的落脚处而私奔过去?那段时间,只有你这个她最好的朋友还和她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