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孙小弟求学问题。
“让大材去上学?”
孙家阿娘既惊又喜,她早有此打算,小儿子聪明伶俐,她觉着也算有孙家阿公一般的好。
孙家阿公也极为赞成:“咱家也要有个文曲星才好。”
“姑父老夸他好学求知,比他们家那几个小子还好学呢。”
孙小弟很不好意思,但又十分激动,阿姐没骗他,他是真的十分崇敬圣贤。
“如今进县学还得考试呢,根据成绩分几个班,说什么因材施教,学得快的在一处,慢些的就慢慢教,谁都不耽误。去私塾也成,还离得近些。”
孙巧儿看着自己小弟有些苦的脸,问:“怎么,才第一关就没信心?”
孙小弟低下头,蚊子声大小道:“我,怕夫子不喜欢。”
孙巧儿顿时有些明白了,就像刚上小学一年级,比上幼稚园强些,环境中难免敏感害怕。身份一转,还会怵老师,更别说古代“天地君亲师”
,对夫子,学生的尊敬不啻于父母。
“这有什么好担心?相信阿姐,你是一块璞玉,就该去打磨打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价值!”
虽是自家小弟,她向来是鼓励引导,黑脸,就让夫子们当吧哈哈哈!
要说小冲村,实在算不得人杰地灵,秀才都没出过几个,最最年轻的那位谢秀才也已经快到天命之年,而且为了某生计特别搬到县里开私塾,靠些个束脩过活。
“谢明渊谢秀才是我曾经同窗友人,虽不苟言笑,但极为负责,大材交给他,岳丈您大可放心。”
孙家阿公有些激动,家中有一个孩子能填补曾经没能实现的心愿,总归让他心里的遗憾少了些,他斜晲着这个小孙子。
嗯,模样是不错,人也算机灵,也写得几字。
读书人地位总是然些,原本眼里只有孙巧儿的孙家阿公一连好几次敲问:束脩要多少才显尊重,谢秀才家中尚有何人等等。
这些事孙巧儿是真不懂,束脩就相当于学费了,不过是些腊肉、米一类,有钱的在给一修金。
为表郑重,孙家阿公特别停了一天摊子生意,亲自带着人来谢秀才的私塾。
私塾中传来郎朗读书时让孙家阿公一阵感怀,叮嘱孙小弟:“大材,阿公以前是求而不得,如今你有了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定要好好用功,你如今九岁,多读几年学些道理是正经,我不图你考取功名,但求你明辨事理,不负圣贤所教。”
孙小弟用力点头:“阿公您放心,以后我会努力考个功名,做一个一心为百姓的好官!”
正巧他们说话间,又遇到熟人。
孙家二伯和二伯娘也带着十一岁的孙大贵也来了。
一家人都穿上了一簇崭衣裳,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器宇轩昂,很有派头。
孙家阿公牵着孙大材的手,孙石见了自己老爹,还是点点头打招呼:“爹,您这是要送大材上学呢。”
“嗯。”
父子有了隔阂,两句话都觉尴尬,谢秀才命五六个学生自己念书,谢夫人沏了茶,孙家阿公让孙小弟在旁站着,小家伙挺的松树般的站姿对比出旁边面圆、身材滚胖的孙大贵不知精神多少。
看得孙家阿公恨不得把人的那根脊柱骨扯直了。
谢秀才也不说虚的,直接开始考校。
“读过哪些书?”
“回夫子,只念过《三字经》、《千字文》。”
孙大贵不甘示弱,也道:“三百千都念过。”
孙家阿公眼皮子一跳,这小兔崽子,瞎说大话,真考校起牛皮立马就破。
“哦?”
谢秀才指了指孙大贵,“你念念千字文。”
孙大贵张了张嘴,磕磕巴巴念了一百字,便如何也想不起来,二伯和二伯娘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明明在家听着挺顺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