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二伯脸上一时青白交错,但想到已经准备好的一切,还是道:“爹,现在玉镯不是赎回来了。”
外面阿丑都听笑了,赎回来,一切就能当做没有生?
在他看来那玉镯十分一般,但寄托的感情,是钱能衡量的?
孙家阿公阴恻恻地看着自己二儿子道:“你的意思,这事就揭过了?”
“爹,我也是想多赚些钱,您看当时您生意做得好,可您又先给大哥分一份,我也是着急。”
“所以那镯子是啥时候拿的!”
孙家阿公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他为人虽严厉,可带几个孩子,除了最不成器的老四,其他儿女何时动过手?
若此刻手边有趁手的物件,他真恨不得把这混账脑袋开瓜!
“阿公不气,阿公不气!”
还敢上来的人也就只有孙巧儿了,他阿公是带着期盼,只要二伯认错,阿公也不想闹得难看,可二伯和二伯娘不愧是夫妻,已经准备耍赖,听听这狡辩之词!
孙家阿公脸都气红,喝了口递上来的茶水,顺了口气道:“我不说,你是不是准备瞒我到死?”
孙家二伯有些惶恐起来:“爹,你这啥话?”
“啥话?我看你和你屋子里那个是巴不得我早些见阎王,嫌我碍眼了!”
孙家阿公连珠炮似的开火,“我不当你们家了,好嘛,合起伙蒙骗我,我当你原有点脑子的,可脑筋都往歪里长!”
“成,你能耐了,我今天话放这,你们借我的银子,并当镯子得的钱,统统交出来!”
孙家二伯终于忍不住变色:“爹,我哪来的钱?您这不是要逼死我?”
孙家阿公阴沉着脸道:“你是不打算还钱了?”
孙家二伯解释:“这不是手头没钱了吗,您缓缓不成?”
孙家阿公哼笑一声:“缓?你都大财是个土财主了,全家里里外外衣裳都是成衣店的好衣裳,拔下来全卖了都值得十几两银子,怎的我让你还钱手头就紧?”
他逼视的眼睛格外犀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趁火打劫抬粮价狠捞了一,肠子都流油了!”
那也不能还钱!
一百多两呢!
孙家二伯也来了气性,事关自己荷包口袋,寸土必争!
“爹,您说说这一年您赚了多少?分家前咱家啥光景,您都不愿拿出一分,那些好点子,都镶金的,您一个人捂着掖着的,您自己说说,公平吗?”
“你!”
孙家阿公直接被气得一个仰倒,“原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闸口一旦打开,不满就如同洪水猛兽,只有吞噬的疯狂。
“爹,您要是早早让咱家做成那些生意,咱家也不会散,咱一家人还在一起。”
孙家二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一腔不满终于能泄,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爹藏了私,说不定,老爹早就存了分家的念头,不过借了他们两兄弟口顺水推舟罢了。
“嘿嘿,好哇,真是好哇,原来一切都成了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