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她语气沉稳,镇定说道:“奴婢确实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萧霈云寒声道:“还要我说的更明白么,那兖州来的小太监从来没上过母后寝宫,你以为名姓籍贯都对的上,就可以瞒天过海?”
渊微伏身跪拜,回道:“奴婢不敢。”
“拿来。”
“不知公主所要东西为何。”
“别让我说第二遍,本宫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若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心狠,来人……”
“好了。”
皇后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眼见她开口,渊微脱口制止道:“娘娘——”
皇后朝她摇摇头,叹气道:“我这女儿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既然她已猜到,就瞒不住她。”
她转头对萧霈云又道:“是我拦下了消息,瞒着你不让说,跟她没什么相干,你有什么冲我来,不必吓唬她。”
萧霈云当即红了眼眶,她原本是想诈渊微的话,现下听皇后明言,竟也是知情的,她心头一紧,脱口问道:“是伯卿?”
皇后点点头,眼中蓄满了泪,萧霈云急道:“他怎么了?”
两行清泪自皇后脸上流下,她将手伸至渊微面前。
渊微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上,萧霈云一把夺过,颤巍巍的打开,是章州知府亲写的,她匆匆扫过,看完只觉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瞬间都被抽尽。
那信上说欧伯卿亲自下河搜寻,却不知在河里遇上了什么,整船人被打翻沉入了河里,再未上来,直到第三日,河中浮起几具男尸,因被河水浸泡多日,早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从衣着配饰来看,确是驸马一行无疑。
萧霈云身形一晃,整个人往后仰去,皇后一把抱住她,大哭道:“儿啊,你可再不能有事了,你要再出什么事,叫我怎么活。”
萧霈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欧伯卿出了事,再也回不来了,她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皇后一双手死死抱着她,可萧霈云哪里还能保持冷静,她挣开皇后的桎梏,便往殿外跑。
“娘娘——”
渊微眼疾手快,接住受力跌倒的皇后。此时的她全无国母风范,只是个为儿女操碎心的可怜母亲,眼见追不上伤心欲绝的女儿,急得捶胸顿足,大哭道:“你回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再出什么事,当真要我白人送黑人,死都不得好死吗?”
她见叫不住女儿,催着渊微道:“快,快去拦住她,锁了城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离开京城。”
“是!”
渊微忧心地看了皇后一眼,吩咐人好生照看,这才急匆匆地起身追了出去。
渊微出了寝宫,夜色下,哪里还有萧霈云的身影,她忙唤了宫里的侍卫,命他去寻温君彦。
萧霈云一路急奔出宫,策马便往城门跑去。
今夜的城门守卫骤增,单是门口两侧便约有四五十人。
萧霈云行至门前,从腰间扯下令牌,冷声道:“本公主有急事,开城门。”
为的军官行至马前,躬身道:“见过公主。”
“没听见我说的话么,还要我重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