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霈云坦然受之,说道:“先前我与你说的谋官一事,仍然作数,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那人不假思索地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萧霈云见他去意已决,不再多说,她用手将头理好,搓掉衣裙上的泥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些。
她沿途一路走,在官道口竟碰上了公主府的守卫,一路将她引至镇上的驿站。
一进驿站,便看到门口那道清隽的身影,萧霈云愣怔一下,鼻头一酸,疾跑扑进欧伯卿怀中。
“你怎么来了?”
萧霈云猫在他怀里,轻声问道。
“我夫人被人掳走,我怎能不来?”
他轻声回应,将萧霈云从怀中拉出些许,看她一身脏污,皱眉道:“怎么搞成这样。”
萧霈云见他皱眉,自己也忍不住皱起来,就算她收拾过,但还是那般凌乱不整,也不知他心里会怎么想,她心中烦躁,吩咐下人准备沐浴。
坐在浴桶中,萧霈云松了全身筋骨,才倚着浴桶胡思乱想起来。
她与陌生男人在山里待了三天,虽不是她的过错,但伯卿会怎么想,她要解释吗?若解释了,会不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在山里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想过,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可真的对上他的双眼,看到他眉头一皱,自己却莫名的心虚起来……
欧伯卿进来时,她正坐在浴桶中自顾呆。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说着他将手伸进水里,又道:“要再添些热水么?”
萧霈云回神,正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目光,脸上一红,便将身子往下沉了沉,道:“刚好,不用。”
欧伯卿拿起搭在浴桶上的浴巾,沾湿了便要给她擦身,萧霈云忙道:“我自己来。”
欧伯卿避开她的手,道:“后面你够不着。”
“那就叫丫鬟来吧!”
欧伯卿笑道:“我出门时可没带丫鬟,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哪里我没看过,现在害羞什么?”
萧霈云争不过他,索性背对着他,趴在木桶上,以此遮盖自己的羞怯。
浴室中薄雾笼罩,仿佛蒙上一层轻纱,水雾中整片香脊通透如玉,竟无一丝瑕疵。
欧伯卿细细为她擦拭,他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一块绝世珍宝。
萧霈云被他摩挲的心痒,忍不住转头看他,却见他正盯着她的身体呆,他鲜少这样失态,看得她脸更红了。
她抢过他手中的浴巾,盖住自己的身体,道:“别看了,我有话同你说。”
欧伯卿对上她的双眼,笑道:“阿云想说什么?”
萧霈云打了无数腹稿,小心措辞,说道:“我和那个刺客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欧伯卿笑开了眼,嗯了一声,以示应答。
萧霈云见他反应平淡,有些急了,抓着他的手,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但她这一伸手,身上的浴巾却没了束缚,顺着她的曲线滑下,漂在水里,她窘态毕露,脸红的像能滴出血。
萧霈云生怕他不信,一五一十将这几天的事全说了出来,她细致入微,就怕哪个环节说的太少,他不相信。
一边说一边小心查看欧伯卿神态,见他神色始终如常,才稍稍放心。
欧伯卿听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连吃喝都要一一交代,安抚她道:“欧伯卿轻抚她的丝,柔声道:“我知道,我只要你平安归来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萧霈云心中一动,顾不上羞涩,起身扑进他怀中。
两人一别三日,更胜婚,耳鬓厮磨一番,萧霈云才一扫先前的心事重重,脑子顿时清明,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欧伯卿宠溺地在她鼻尖轻点:“这个问题你先前问过了,不然你以为该是谁在这里,温君彦么?”
萧霈云不答。
欧伯卿面上有些不快,说道:“你只想着温君彦救你,就没想过我?在阿云心中,我竟比他差这么多?”
萧霈云搂着他的脖子,忙道:“当然不是,只是你又不会武功,再说我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丢的,他当然得负责救我,不过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居然是你先找到我,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等我啊。”
“这有何难,你们在山林中穿梭,还能一辈子不出来么?此处的官道连着山脉,你们要出来也只能走这一条路。”
萧霈云知他聪慧,但转念又一想,疑道:“那倘若他不肯放我呢,或是他不走官道,那你岂不是白等?”
“他只是为了躲避追兵,带着你两三日已是极限,再多两日,恐怕他自己都吃不消,一个人行动要方便许多,我算着日子,也该是今日了,倘若今天没见到你……”
他没再说下去,萧霈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倘若今日没见到她,她十之□□已遭不测了。
两人不再多说,洗过澡用过饭,便早早歇下了。
第二日清晨,他们准备启程回京,温君彥来了。
萧霈云看见他时,当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错认了人。他眼底乌青,眼珠里布满红血丝,光洁的下巴也冒出了许多胡渣,整个人阴鸷许多,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的禁军右统领。
倒是温君彦,他抬头看见萧霈云,双眼登时亮了,就连两腮拉碴的胡渣都带了几分柔和,他大步迈来,确定她无事,大笑道:“听说你回来了,我本以为在山里窜了三天,也该变个泥猴了,这样看起来倒还有几分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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