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祥又道;“我等若去驻防山城,被鞑子各个击破,到时候粮草被抢,军士百姓伤亡惨重。”
“鞑子若趁皮岛空虚,攻上岛来。那我们的家眷,财产,皮岛二十年的基业,可就全毁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众将官连连点头,纷纷称是。
“对对对!沈游击说得对,我们不能进山啊!”
“沈游击言之有理,保护皮岛才是重中之重!”
众将官随声附和,赞同沈志祥的说法。
沈世魁得意笑了,向卢友德撇了一眼。
卢友德脸色难看,看向陈洪范几人。
这次陈洪范也不好支持他了,急忙躲开目光,假装没看见。
卢友德无奈,摆手说道;“大伙别吵吵,进山的事情,容日后再议。沈总兵,当下朝鲜国王被困,我等该如何相救,你有何良策?”
沈世魁笑了;“监军说笑了,老夫无用之人,懂得什么,还是监军大人做主吧。”
卢友德憋了一下,笑道;“军门说笑了,军门在皮岛守望十多年,深孚众望。如今大敌当前,还是要以国事为重。莫为只言片语,就耿耿于怀。喜怒不形于色,方为大将风范。”
沈世魁笑了,向卢友德拱手笑道;“监军大人说的是,本军失言了。以本军看来,要让鞑子退兵,只能从两方面谋划?”
“哪两方面?”
卢友德追问。
沈世魁道;“第一方面,我等上书朝廷,让朝廷命辽西诸将,起兵攻辽东。鞑子后方不稳,军心自然不定。”
“第二方面,我等联系朝鲜八道勤王兵马,里应外合,不断袭扰鞑子后方。鞑子必然分兵,这样南汉山城就可以固守下去。”
“鞑子毕竟劳师远征,后方不稳,拖不下去,自然撤兵。”
卢友德点了点头;“以军门看,若是皮岛倾巢出动,能否正面对敌,解南汉山城之围?”
沈世魁摇头;“鞑子号称二十万,实数应该有六万。我皮岛满打满算不到两万,加上诸位援军,也不足三万。何况狗鞑子都是骑兵,若去野战,绝无胜算。”
卢友德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洪命荀站起身来,嘶咽着说道;“可是久拖下去,南汉山城虽然高大,总有不敌的时候,如何是好?”
沈世魁道;“可以派只舰队过去,驻防江华岛。”
“一来保护王子和宗庙,二来虚张声势,造成大兵压境假象,吸引鞑子人马。”
“鞑子兵马纵然有几万人,这样七分八分,就无法全力攻打南汉山城。”
“南汉山城悬崖峭壁,城坚炮利,又有一万三千守军,相信可以支持下去。”
洪命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他心里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正面对抗鞑子骑兵,是不可能的。那样只会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皮岛众将听了沈世魁的话,连连点头,纷纷称是。只要不让他们正面对抗鞑子骑兵,他们就放心了。
卢友德看了看陈洪范几人,说道;“既然定策,下面就分派兵马,各位可还有异议?”
没人说话。
卢友德道;“好,下面就请沈总兵下军令吧。”
沈世魁站起身来,看了看众将官,说道;“进驻江华岛的人马,最为凶险,可有人自告奋勇,为国效力?”
众将官纷纷低下头去,避开目光。
保护江华岛,就是去最前线,那可真是出力不讨好啊!
万一朝鲜国王被抓,第一责任人就是他了!
卢友德生气,拍桌子喝道;“你们这帮酒囊饭袋!都被鞑子吓破胆啦!朝廷养你们有何用!难道就没个带把的,不行咱家亲自去!”
“我去!”
金日观霍然而起,一声大喝;“俺老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