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到五分钟,我又被一阵急促的声音吵醒,声音源头并不是来自一门之隔的方应琢,而是我们的隔壁。
在这个时间,这种场合,用脚趾头都能想出隔壁是什么动静,小情侣过自己的夜生活很正常,要怪就怪这廉价的快捷酒店实在隔音太差,扰人清梦。
十几秒后,我烦躁地睁开眼,心里那股不爽正好无处泄,于是我抬起手,狠狠地捶了墙壁一拳,出“咚”
的一声闷响。
一时间,隔壁两人停下了动作,我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女人有些茫然:“搞啥子哦?”
男人不禁骂道:“神戳戳的。”
尽管手指隐隐作痛,已经开始泛红,但这一拳还是让我解了气,我靠在床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又开始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那对情侣只歇息了片刻,不再理会隔空揍了他们一拳的胎神,继续专注办事。
啧。真是干柴烈火。
这时,方应琢从浴室里走出来,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出活net宫。方应琢面皮薄,听不得这阵声音,好像耳朵里能长针眼似的,我倒是无所谓,仅仅恼自己被吵醒,一时半会没法重新入睡。
屋子空间小,两张床也挨得近,只够一人侧身通过,方应琢在另一张床的床沿坐下,探出指尖,摸到了我的额头,“秦理,你额头上有汗,已经流下来了,要不要开空调?”
“……不用。”
现在已经入秋,吹空调反而觉得有点凉。
灯光昏暗,方应琢的眼睛却依旧明亮,琥珀珠一样,他用手指轻轻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的体温总是比我低,指尖像玉一样冰冰凉凉,贴在皮肤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我掀开眼皮,嘟囔了一句:“方应琢……”
“嗯,我在。”
方应琢回应道,“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想随便喊你一声。”
我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带着醉意的感觉,一时间不太适应,不禁道,“好像有点难受……”
“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晕。”
方应琢的一只手捏住了我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另一只原本停留在我额头上的手却慢慢下滑。
指尖一点一点掠过鼻梁,最终停留在两片唇瓣上。
方应琢像是在确认触感,片刻后,才说:“这么软啊。”
他还没有见过我喝醉的样子,似乎觉得很好玩,笑了一声,又凑近些,继续细致地观察。
在那一刻,我与方应琢之间颠倒角色,也许他看我也像在看一只宠物。
我想制止方应琢手上的动作,但又没什么力气,只出一声不太愉快的哼哼。
“秦理,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
意识朦胧间,我听见方应琢这样问。
危险……?
这有什么可危险的。
在秦志勇和周敦行的身边那才叫危险,前者喜怒无常后者笑里藏刀,现在这才哪到哪。
然而,没过多久,方应琢就用自身行动告诉了我,原来第三种危险的名字也可以叫做温柔乡。
“既然你之前帮过我,那我也帮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