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吴家院子格外的忙碌,家丁们忙着清扫昨天小雨打落的秋叶。
经过几天的疗养,吴家杰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腿上的伤口还未痊愈,走起路来有种撕裂的疼痛,不能快步行走,虽然不能举剑斩杀水灵,但守桥坐镇总是可以的,长时间不去渡桥,怕别人说闲话,作为一个桥主必然要负起责任。
吴家杰早早地起床,穿上锁子甲,拿着黄泉剑,慢步走出了自己的小院,走在院中回廊里看到父亲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好像在特意等他,顿时觉得院中的家丁出卖了自己,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父母。
“阿爹。”
吴家杰走上前行礼。
“身上的伤口恢复怎样了?”
吴将军问道。
“腿上的伤还未痊愈,阿爹有何事?”
吴家杰着急走,直接问道。
“知道寒武之战吗?”
吴将军看着吴家杰问道。
“知道。”
“桥元八百三十二年,玉阜大地第四十五位桥长,年号寒武,那一年桥江水倒流,江水冲破堤坝,毁了不少农田和房屋,大批桥民四处逃荒。不久,水灵冲出桥江,大规模侵犯大6,肆意杀害桥民,掠夺生魂。桥长昏庸无能,四处逃难。五桥主柳茂远将军带领旗下桥人奋死抵抗,最终击退水灵。”
吴将军意味深长的说,说起寒武之战是想让吴家杰知道桥人的重要性,不仅是守桥,渡生魂那么简单,危机时刻可以挽救苍生,想着儿子要主动卸任桥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听说前几天,桥江水倒流,不知是真是假。”
吴家杰问道。
“真的,太平县的堤坝被冲毁,千亩稻田被淹,房屋尽毁,损失惨重。”
吴将军忧心忡忡地说,好像儿子并没领会到自己的用苦良心。
“难道水灵要和我们开战?”
“天意难违,最近几天,水灵频繁抢夺生魂,你的伤还未痊愈,在家休息吧,顺便准备和长桥主的婚事,完了婚就去桥宫做桥卫长,负责长桥子的安全。桥主,我已经有人选了。”
吴将军一脸不情愿地说,脑子里想起吴夫人的话: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么优秀,不要难为儿子,以免伤了父子之间的感情。按照自己的意愿,哪怕儿子战死桥上也不会让他主动卸任桥主。
吴将军站起来,看了吴家杰一眼便转身走了。
年满三年的桥差可以参选桥人或者桥卫。
桥卫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参选上的,多为官家子弟。桥卫的工作清闲,没有危险性,俸禄也不比桥人少。
桥卫分为三个等级,一级桥卫负责桥长及皇亲国戚的安全,相当于羽林军,二级桥卫负责桥宫的守备和巡逻,三级桥卫负责颍州城的守备和巡逻。
桥差一旦选为桥卫便不能参选桥人了,不过也没人去参选桥人,桥人可是拿命换钱的活,没有志向的人是不敢去参选的。
吴家杰站在原地喜忧参半,平时看着温和的父亲耍其手段来无懈可击,直接戳中自己的要害,和长桥主完婚后才能卸任桥主,否则还要留在桥上做桥主,如果父亲以此威胁自己,那就太小看自己,情愿一直守在渡桥上,也不会与长桥主成婚,他要与孟娘子成婚。
吴家杰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有点酸楚,知道父亲对自己感到失望,可自己并不是做桥主的料子,不想落下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话柄,还耽误别人前程。
自从桥宫的婚帖传到吴家,吴家院子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忙得脚不离地。
吴夫人更是一刻都不得闲,不是张罗女儿的嫁妆,就是张罗着儿子的婚房,忙得不亦悦乎,根本没时间关注吴家英,喝茶的时候突然想起她,让下人寻来,却现她早已溜出院子了。
恰逢单日,吴家英不用去私塾,母亲又无暇顾及自己,一早便偷偷溜出了院子,要好好的玩一番,一脸悠然的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走,看着这个,摸摸那个,走到一个卖风车的摊位前,摘下一个风车吹了一下,风车哗哗地转动起来。
“一个铜钱一个。”
小商贩满脸热情的说。
“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