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沈岐说的那样,陆渠下午就来公司了。
当时乔然正在整理一些文件,陆渠突然推门而进。
他什么都没说,坐下就开始处理积压的文件。
乔然在工位上偷偷的打量陆渠。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什么表情。
他还是像以往那般。
不知为何,乔然却觉得今日的陆渠有些不同。
他好像很难过。
明明他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不知为何乔然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或许他已经默默注视这个人太久了。
这一下午,乔然总是偷偷打量陆渠。
陆渠一直埋头在处理工作。
不知是不是乔然的错觉,乔然觉得陆渠的脸好像变红了一点儿,呼吸也粗重了一些。
半年多的朝夕相处,让乔然在面对陆渠时有了一些底气。
他大着胆子走向陆渠,抬手碰向陆渠的额头。
凉意顺着额头传了进去,陆渠罕见地没有拒绝乔然的碰触。
你发烧了,乔然满是担忧地问道。
嗯,没事。陆渠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怎么可能没事,
身体是自己的。
我先扶你去隔壁房间休息
然后我再去楼下给你买药。”
乔然扶着陆渠去了隔壁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后,便准备下楼了。
平日里和我说句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现在却大着胆子唠唠叨叨个没完。
真是麻烦,陆渠心里想着,面上却无丝毫不耐之色。
安顿好陆渠后,乔然没管陆渠的神色,急匆匆地走了。
陆渠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眉头微蹙,脸色潮红。
平日里再是杀伐果断,气势骇人,此刻的他也有些颓然,像一个虚弱的、被拔了牙的老虎。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房门被推开了。
他并没有睁眼,只闭目养神,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才一个激灵,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乔然坐在了床边,眉头紧皱,眸中满是焦急之色。
“我去楼下买了药。”
说着他便扶着陆渠坐起来后,递给他一杯温水。
陆渠仰头把药吃了。
吃完药,陆渠便挣扎地躺下了,身体很难受,意识却很清醒。
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不时地用沾着酒精的,冰凉的毛巾擦拭他的额头。
陆渠心知那人是谁,继续闭目养神,蹙着的眉却缓缓松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陆渠微微睁开眼,见乔然在他的床边托着腮,坐着睡着了。他的眼下由于熬夜已经浮现了淡淡的青色的血管。
他照顾了自己一夜。
心心念念的人结婚了。
他做个安慰品也还凑合。
一瞬间,陆渠下定了决心。
陆渠起身靠在床上,乔然突然醒了。见他醒来,眸中瞬间迸发出明亮色彩。
没等乔然问,陆渠就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