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陆渠就带着乔然去领证了。
这件事没瞒着陆渠的家里人,陆老爷子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了。
自己的儿子为了连情人都算不上的玩意一声不响的跑去h国常住,这也就算了,现在更是和人把证都领了,明明他都没几年好活了,还跟人领证,这是疯了么?
那天下午,乔然刚要睡着,陆渠家里便来了人,长得和陆渠很像,似乎是陆渠的父亲。
之后,乔然有一周没有看到陆渠。
再次回来后,陆渠瘦了一大圈,他却什么也没说,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乔然,在乔然极其有限的食谱上变着花样给乔然做饭,只是为了能让乔然多吃一点,晚上温柔地为乔然擦拭身体。
乔然他本以为他活不过两年,他曾私下里问过医生,这个病情基本只能存活到这里。但陆渠不知道在乔然身上砸了多少钱,天价的治疗费让乔然硬生生地又多活了一年。
………
乔然走的那天,风和日丽。
他躺在病床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空空荡荡的挂在他身上,整个人瘦的好像只是骨骼外包裹着一层人皮而已。
“陆渠,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乔然对着陆渠勉力笑了笑,他的气息十分微弱,若即若离。
由于血液循环不足的缘故,他的面色呈现铅灰色。曾经饱满的双颊早已经没了血肉,只剩颧骨在脸上高高凸起。
“怎会,然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好看。”
陆渠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吻。
这三年陆渠也瘦了许多,但也到不了乔然这样病态的夸张,反而更衬着他眉骨高耸,眼窝深邃。
“骗人。”
乔然的气息越发微弱,病床边的心田图起伏越来越小。
“陆渠,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心电图彻底变成了直线。
陆渠在乔然病重的时候偷偷哭了很多次,这次他没有哭,只是平静地抱起乔然。和急忙赶来的沈岐打了个照面。
“他**他”
沈岐看着陆渠怀里的乔然,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嗯,他走了。”
陆渠说的很是平静,就像只是在简单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但沈岐却觉得陆渠平静的外表下满是死寂与绝望,似乎他的灵魂早就随着乔然的离开而离开了,站在他面前的人只是一副行将朽木的空壳罢了。
他虽然感觉到了陆渠的状态极差,但当时他也沉浸道乔然离去的悲伤中,没有想太多。
直到乔然死后的第三天,沈岐去锦绣华府找陆渠。
陆渠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已经去了。他将乔然抱的太紧,不能将他俩分开。
闻讯而来的陆家人见状,只能流着泪,让他们一起火化。
两个人化了三斤骨灰,埋葬在一起。
…………
陆渠番外
父亲来医院找我的那天,我不想和他在乔然面前争吵便和他出去了。
餐厅内。
父亲冷声说;“只要我和乔然分开,我就是陆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否则他便要将陆渠集团交给陆浠了。哦,陆浠就是他的那个私生子。”
“随便。”
我冷笑了一声,起身要走,只觉得头有些晕,眼前全是重影。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的父亲会给我下药。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陆氏老宅,父亲将我囚禁在陆氏老宅的卧室中,收起了所有的电子设备。
陆氏老宅里有上百个保镖,我没有办法从老宅离开一步,父亲只让管家陆叔上楼给我每日送饭,我见不了任何人。
那七天,我滴水未进。
第七天上午,父亲终是熬不过性子,来卧室看了我。
看见我的惨样子,他叹了口气,便放我离开了。
他不明白,乔然对我的意义。
没有他在身边,我只觉得人生的意义荡然无存。
没有他在身边,我曾毕生追求的财富地位都不重要了。
所以我很早就决定了和乔然一起走。那么或早或晚,也没什么差别。
到了最后,我已没有太多遗憾。
我和乔然已经走完了一生,只是这一生被局促在三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