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吃完揉了揉肚子,嗯嗯,又吃撑了。
“然然,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个回笼觉。”
“陆渠,你当我是猪吗?”
乔然轻声道;
陆渠对着乔然倏尔一笑;不,你是我爱的人。眼里的深情丝毫不加掩饰。
他说的无比真挚,乔然看着陆渠,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澄澈的光,黑亮的眸子里只倒映出他的样子,再无其他。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死去的东西又在他心里重新发芽了。
乔然急忙转头,避开了陆渠的目光。
他迅速地起身离开,向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乔然回到卧室,捅咕了一会儿手机,又睡过去了。
早上吃太多真的晕碳。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感觉到了机器的轰鸣声,伴随着轰轰隆隆的声音,乔然睡的越发熟。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他下楼,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无意间却看见陆渠正在阳台忙乎着。
乔然忍不住走向阳台,看见陆渠正在把洗衣间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晾。
那些衣服皱巴巴的,就被陆渠直接套上了衣架挂在栏杆上,可想而知等衣服干了会是怎样的车祸现场。
乔然抬头看了一眼栏杆上的衣服,忽地愣住了。
“你把这些衣服都直接放在一起洗了。”
乔然扶额。
嗯,陆渠点了点头。
乔然真是要被陆渠气死了。
陆渠洗的大部分衣服都是乔然的T恤和牛仔裤,只有几件是陆渠的衬衫。
可如今乔然的T恤和陆渠的衬衫全都变蓝了。陆渠的衣服价格不菲,自是不可能掉色,估计是自己的牛仔裤掉色,将浅色衣服直接染色了。
诶,陆渠这种豪门子弟,估计很多衣服只穿一次,再不济也有佣人负责洗。没有生活常识也不能赖他,乔然在心里这样劝自己。
“白衣服不能和其他颜色的衣服一起洗,容易染色。而且你洗的太久了,衣服皱巴巴的。这样吧,浅色的衣服我等会重新洗,你把其他衣服抖一抖再挂起来。”
乔然边说边手脚麻利地将白色的衣服收了起来,准备自己重新再洗一次。
陆渠的视线落到乔然怀里的衣服上,白色的衣服被他洗成了水蓝色,呃,陆渠有些心虚,他也没想到会染色的这么严重。他迅速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随后大步向前,将一件衣服拿了下来正打算按照乔然的要求抖一抖,却听到乔然突然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别把水甩到身上。”
乔然本不想说,但想了想陆渠确实能做出这样的蠢事,便嘱咐了一句。
只是随口提示的一句话,陆渠听到后像听到了什么夸奖似的,连挂衣服的动作都带上了一种轻快的节奏。
乔然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但他很快就后悔自己对陆渠的嘱咐了。
他将怀里的衣服放到洗衣机的滚筒里,忽然发现,滚筒里还有没来得晾的衣服。乔然打开滚筒,将滚筒内的所有衣服一件一件地都掏了出来,是他的牛仔裤、T恤、最后一件是围巾。是陆淮给自己的那条围巾,此时那条浅灰色的围巾已经变成灰色和蓝色的小拼图了。更糟糕的是,似乎是被牛仔裤的拉链刮擦的缘故,围巾上布满了小山状的羊毛纤维,摸上去毛毛赖赖的,粗糙破败的不成样子。
陆渠瞥向乔然手中的围巾,嘴角扬起了轻微的弧度,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乔然并没有注意到陆渠的表情,他现在的全部心神都在围巾上。
这是陆淮送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他这辈子都不能和陆淮在一起了啊,现在更是因为陆渠,连他的一件东西做念想都留不住了。
即便他和陆淮今生再无可能,在他内心最深处也有一个柔软的地方属于陆淮,只属于陆淮。
陆淮出现在自己世界的刹那,就像黑暗中忽然有了星光,他已毕生不能忘。
第一个对他展露善意的那个人是陆淮,全心全意爱他、甘愿为他放弃一切的那个人也是陆淮。
乔然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是静静地抚摸着那条斑驳的围巾,眼眶忽地红了,紧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乔然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陆渠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种如潮水般要将人淹没的痛苦和哀伤。看见乔然这个样子,陆渠也不好受,心脏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其实是故意的,故意将乔然的牛仔裤和陆淮的围巾一起洗,也是特意洗了很多遍,得益于常识的广泛普及,他当然知道这么做会染色,他这么做只是想将陆淮的围巾彻底毁了。因为他嫉妒自己的亲弟弟。
“对不起”
他喉结滚动着,对着乔然说了这一句。
“乔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乔然的理智告诉他陆渠也是无心之失,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懂如何洗衣服罢了。
可他还是对陆渠有了迁怒。
他现在不想看见陆渠,一点都不想。他抱着陆淮的围巾去了客厅
,紧接着整个人陷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