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她也不甚在意,一仰头,好奇问道:”
哥哥,青阳先生是不是很厉害啊?”
墨阑闻此面上稍顿,复想起厅堂之上老先生那双矍铄的眼眸,“你说呢?青阳先生可是藏云山掌门人钟离先生的师父。”
“钟离先生?就是那个只一计便退凉国大军二百里的钟离期?”
“嗯。”
“一个掌门人就很厉害了,一个厉害掌门人的师父,那肯定更厉害了。那青阳子先生要我拜师他门下,我岂不是沾了好大的便宜?”
“只要是你,无论拜师哪个门下,都是你占便宜的。”
小姑娘面上不满,皱眉撇嘴,“哥哥,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哪有亲兄长这般贬低自家妹妹的?
墨阑轻笑:“谁知道呢。”
墨倾收了玉,想到黄昏时分,巷尾被劫之事,小脸上生起了疑窦。
“既然青阳先生那么厉害,那我的玉被人抢走的时候,他怎么不帮我抢回来?他还跟我合伙骗人……”
真是奇怪呢。
“你怎么就放心将这玉随便给了别人?”
他不答反问。
“嗯……”
她认真想了想,“那群人连我都敢劫,说明不是永安城的。永安城晚上查的严,并且又怕我报官,他们肯定很想快点把玉变成钱然后出城。”
墨倾经常在大街小巷溜达,寻找有趣的好吃的,往往多有府上侍从陪同。故而永安街上常走之人,尤其是一些走歪门邪道的,多是见她面熟,虽不知其具体是哪个府上的,但总之是官宦人家,不会对她动手。
她抬头,见墨阑只是满目含笑的看着她,便继续道:“当时全城的当铺除了我们家的灵宝斋和城北的物华堂,其他当铺都关门了,而且灵宝斋在城东,离他们近。再加上我又说灵宝斋出价高,那他们肯定先去灵宝斋啊。只要去了灵宝斋,自然有人认得我的东西。”
墨阑点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的,笑道:“是啊,你都知道玉丢不了,青阳先生那样的高人会想不到?”
墨倾恍然,又道:“哥哥,那些个劫匪呢?”
“自有他们的去处。欺负了倾儿的,哥哥自然会替倾儿欺负回来的。”
眼见她眼珠子还在滴溜溜打转,他问道,“怎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蓦的将紫貘玉又拿出来,搁到他眼前来回晃:“你说这玉能卖多少钱?”
他垂眸瞥了一眼,“这玉除了你没人要。”
眼见她还要问,他直接道:“好了,该问的也都问完了,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月色如银,树影斑驳,透过轩窗在青砖上撒漏一片花影。
安顿完小姑娘,墨阑走出房门,立足长廊,于如水月色中微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