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要取笑我。”
江瑟瑟转过头短暂地看了裴霁舟一眼后,又将目光移向别处。
“我说的是真心话。”
裴霁舟道。
“王爷现在可是清醒着?”
江瑟瑟又问他,“我可绝对没给王爷您下那些西域禁术,没强迫您说这些违心之话。”
“之前”
裴霁舟面色肃然且诚恳地向江瑟瑟致歉,“初见姑娘时,因着姑娘女子身份有所轻视且怠慢了姑娘,是在下无礼,后又在未加验证之前便恣意猜测姑娘品行,是为不敬!今霁舟在此,诚恳地向姑娘道歉,还请姑娘宽宏,不计裴某前嫌!”
裴霁舟跨出两大步,忽地停驻在江瑟瑟面前,朝她深深揖手一躬。
江瑟瑟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扶着裴霁舟的手,连声道:“王爷折煞民女!”
“其实这也不怪王爷,毕竟世人观念所致。”
江瑟瑟安慰他道。
“是啊。”
裴霁舟深吸后又叹息道,“说破天,我也不过一介俗人罢了!”
江瑟瑟总觉得裴霁舟这话意有所指,可她又不敢确定。
芙蓉面(二十)
令江瑟瑟没料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再次拜访柳轻烟,便接到了从宫中传来的诏令。
準确的说,这道诏令并不是给她的,而是一早入宫面圣的裴霁舟转诉给她的。
“圣上亲下口谕结案?”
江瑟瑟惊得上前了几步,不可置信地複问道,“可兇手还未找到,如何能结?”
裴霁舟的脸亦是臭得快拧出水来,他冷声道:“我入宫之时正巧碰到了从明华殿出来的陈王,我当时便料想会出岔,没想到还真是。”
经裴霁舟解释,江瑟瑟才知原是赵世玉一早便入宫至御前告了裴霁舟一状,大致是参他无据私闯府邸审问柳氏,有骗供之嫌,欲将家仆所犯之罪尽数推到陈王身上。圣上听后,虽未发怒,却还是为了安抚陈王而让裴霁舟不得再前往陈王府叨扰。
“这陈王真有意思,明明是我与柳氏谈话,他却将一切过错推至王爷您的身上。”
江瑟瑟亦跟着冷笑起来。
“陈王此举摆明了就是想借圣威逼迫王爷就此罢休,但圣上向来严明,怎会因他几句话便下旨结案?”
连仇不言都看不下去了。
“圣上之后又召了雷鸣和胡安常入宫,胡安常便将他所知进展禀告给了圣上,雷鸣虽未明言王是否有罪,可圣上问他时他也拿不出证据,所谓疑罪从无,陈王之罪不过是你我的推测,甚至连疑罪都算不上,便只得站在陈王一边。”
裴霁舟解释道。
“话说回来,不怪圣上下此急令,只怪我无能。”
裴霁舟叹然。